他太早享受過被高高捧起的人生,因而再也不愿意正視此刻的窘迫。
沒人會主動接受一落千丈。
紀(jì)星唯如此,夏理更是亦然。
取悅徐知競是擺在眼前的捷徑,甚至要比所謂的努力更為切實可靠。
——
休息室里不缺茶飲,夏理回去的時候卻還是帶上了一盒在候機廳買的小蛋糕。
他在徐知競身邊坐下,諂媚地替對方拆開包裝,一張臉木然得沒能露出任何表情,身體倒靠過去,討好著說:“給你買的。”
夏理在餐臺取了一把甜品勺,從廉價的塑料包裝盒里挖出一小口送到徐知競嘴邊。
對方似乎為他這樣的表現(xiàn)產(chǎn)生了短暫的訝異,先是古怪地睨過一眼,很快又換上閑散的態(tài)度,慢條斯理把嘴張開了。
“啊——”
徐知競示意夏理親手喂給他。
后者沒有立刻照做,而是睜著那雙總顯得潮shi的眼睛寂寂與徐知競對視了一陣。
夏理稍過了片刻方才將手往前送了點,看著勺柄在越過燈光的一霎折出近乎炫目的光亮,倏忽卻消失,變回那一小塊送進(jìn)鮮紅口腔中的奶油蛋糕。
“好吃嗎?”
“嗯哼。”
徐知競回答得模棱兩可,比起答案,倒更像是小組討論時敷衍的附和。
夏理捧著剩下的蛋糕盯了徐知競一會兒,而后毫無征兆地俯身,將一個柔軟而干燥的吻蓋在了對方溫?zé)岬拇桨晟稀?/p>
“好吃嗎?”他退開了,重新提出了先前的問題。
“……嗯。”
徐知競將敷衍換作承認(rèn),仍是一貫散漫的嗓音,目光倒帶上了玩味,細(xì)致地從夏理唇邊打量到眼睛,再沿著那道起伏優(yōu)美的鼻梁下落,掉進(jìn)甜津津的奶油里。
他注意到夏理不自覺地蹙起眉,修長漂亮的雙手托著紙盒放得很僵。
纖細(xì)的掌骨略微撐起皮膚,勾出幾道細(xì)薄流麗的線條,連至腕間,自然地消失在手腕之前。
徐知競的指尖順著骨骼流向夏理的小臂,將那個過分甜膩的蛋糕從對方手中解救出來。
他捉著夏理俯回自己身邊,好惡劣地將一切說破,偏生還要溺愛似的補上親吻,像安撫溫馴乖巧的小貓那樣輕柔地去梳對方的發(fā)梢。
“怎么,我們夏理小少爺終于不打算端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