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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4頁）

她沒有選擇先回應徐知競，而是走上前，用戴著戒指的那只手關(guān)愛地撫了撫夏理的臉頰。

“怎么瘦了那么多？”

“前段時間在改論文……”

夏理莫名對上了徐知競先前編造的借口，試圖用相似的話術(shù)在徐母面前敷衍過去。

他有些發(fā)怵，為意料之外的開場與遲遲不來的主旨感到惶恐。

會客室的窗戶沒關(guān)，連成一排，將遠處的潮聲擁入室內(nèi)。

夏理聽海浪響過一陣，‘嘩’的撲向海岸，擦過沙礫，摩挲出很適宜哄睡的白噪音。

“競競，你去跟廚房說一聲，給夏理做一份檸檬撻。”

“怎么不讓他們?nèi)フf。”徐知競往男仆身上瞥了一眼。

“這個廚師是從國內(nèi)帶來的，說英語萬一聽不懂呢。你幫媽媽去說一下。”

徐母用夏理最愛吃的點心支開徐知競，牽著夏理推開圓拱的玻璃門，拖出好長兩道影子，在連廊下看小雨的海面。

夏理的眼睛生得漂亮，垂斂著也依舊從睫毛下細碎閃出光點。

他有一種很溫和的氣質(zhì)，優(yōu)柔卻舒展，總叫人覺得無論說怎樣的話都能被平靜地接受。

徐母帶夏理在長椅上坐下，沒有松開他的手，就著動作慈愛地笑了。

她漫無邊際聊了會兒關(guān)于自己青年時代的往事，又過許久才和著雨聲問道：“徐知競強迫你了嗎？”

夏理為這樣直接的方式怔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半晌才緩慢地搖了搖腦袋，不作聲地替徐知競否認。

“阿姨知道你一直是好孩子，從小到大都乖的。”

徐母不在乎夏理的答案。

她心中早已有了衡量，只想要試探夏理明不明白這不是能夠被說破的身份。

“人的一生會有很多不同的階段，一時做錯了也不要緊，放到將來這也許都算不上錯誤。”

歸根結(jié)底，夏理才是這座房子里唯一的外人。

“阿姨不會說你什么。但你要記得，徐知競是徐知競，他什么都可以做。”

夏理好像還在夢中，昏昏沉沉睡不醒，察覺到徐母的聲音忽遠忽近，幻聽似的在耳畔飄游。

他嘗試捕捉雨聲，試圖用一種聲音蓋過另一種。

然而大腦仿佛刻意為接下去的話而留意，分神也要繼續(xù)聽，要讓好不容易恢復秩序的心跳再度歸于混亂。

“下半年有支醫(yī)藥股要上。前段時間阿姨在和他們談重組的事，具體條款差不多已經(jīng)談妥了，下一輪談判阿姨打算把你的名字也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