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微妙。
裴昭覺得思緒混亂,低聲道:“殿下,我還有事,先告退一步。”
“嗯。然后和王長史一起喝酒?”他垂下眸,眼底不辨喜怒,“今晚只有你和他沒來。”
過兩日是陳家家眷問斬的日子,府里的官員們便借著商談此事的由頭,約好來風(fēng)雨樓喝酒應(yīng)酬。裴昭以為,這只是一次尋常的應(yīng)酬,便因衛(wèi)錚錚的生辰推脫了。可崔珩會去,便是不尋常。
難道是陳斯正的事出了變故?
“殿下,陳斯正自首了?”
“沒有。”
“那殿下竟會和他們一起應(yīng)酬。”
“怎么,很奇怪么?”他笑問。
“不奇怪,但我覺得殿下不像喜歡應(yīng)酬的人。”
“裴小姐不會以為自己,很了解本王吧。”
裴昭被噎得啞口無言,只好看向不遠(yuǎn)處慢悠悠走來的兩人。
好巧不巧,正是薛嘉言和周容。
裴昭連忙往拐角走去,誰知崔珩踩住她的裙擺,低聲道:“裴小姐是怕他們誤解么?”
裴昭停住步子,低聲道:“只是怕有損殿下清譽。”
“什么清譽?”他步步緊逼,“怕本王污你的清譽么?因為你有心有所屬,我還這樣以你的家事脅迫著你,讓你幫我做事?”
裴昭訝異地望著他,問道:“什么心有所屬?”
不等崔珩回答,遠(yuǎn)處的兩人已走上前來。
周容驚道:“袁娘子不是告假了么?怎么也在這兒?——噯,晉王殿下?殿下,殿下怎么一個人出來醒酒?”
“周容,你還不信!”薛嘉言語無倫次道,“今日見殿下時,我覺得格外眼熟,想來想去,感覺和胭脂鋪見的那位……袁娘子的表兄很像……”不知喝了多少酒,薛嘉言白嫩的臉紅得像爛熟的桃子,“周容,他們兩個本就關(guān)系匪淺!唔——”
周容捂住薛嘉言的嘴:“殿下,她喝得太多,下官才帶她出來吹風(fēng)。”
“喝的太多?三盅而已,哪里多啦?”薛嘉言拍掉他的手,“噯,王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