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無忌輕咳一聲,道:“一會大人問話,兩位老實回答,否則休怪某上刑。二位是什么人?”
“某很久前就說過了,只是普通的商賈?!?/p>
“普通的商賈能拿出三十一萬兩?什么生意這樣掙錢?”劉無忌怒氣沖沖地揮了揮手,后面的侍衛立刻把鞭子甩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崔珩看著鞭子帶起的塵土,平淡道:“質庫。”
若是在大周做質庫生意,家財萬貫確實有可能。
男子這時開口道:“二位為何要買下玉璽?!?/p>
崔珩淡笑道:“娘子喜歡,某便想為她買下作生辰禮。”
裴昭默默白眼。不過,看上去他的精神好了許多。
男子笑著道:“二位倒是情誼深厚?!庇州p輕一嘆,似有惋惜,“不過這玉璽,某要將他獻給一位大人物。”
劉無忌口中的大人物是他,可他背后竟還有其他的人。
裴昭神色微動,問道:“大人說的可是晉王殿下?”
男子一愣,隨即道:“某如實告訴二位,正是。反正,二位也是將死之人?!?/p>
可看這人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見過崔珩的容貌。
裴昭側過臉,看向雙手被綁在椅背上的崔珩。
他臉上連一絲錯愕也沒有。
原來是他在搞鬼!
察覺到目光,崔珩抬起眸,眼底噙著笑意:“娘子,若是今日能一同死,黃泉路上也好作伴,免得下輩子尋不到娘子?!?/p>
裴昭不再理會他,直接道:“堂上這位,是陳刺史陳斯正?本官是邕州司馬袁熙,他是晉王崔珩。陳刺史若是不想惹事,趕緊給我送開,我手疼?!?/p>
劉無忌一臉驚愕:“你,你在說什么,某不明白?!苯又?,懷著探尋的目光,望向堂上的男子,等待他的示意。
男子撩開冪籬,笑道:“本官確實聽聞邕州司馬是個娘子,不過司馬倒不必誆騙本官,晉王殿下,本官見過的。”他從太師椅上慢悠悠地起來,走至裴昭身前,“袁司馬是怎么認出本官的?!?/p>
“刺史靴底上的土,叫赤壚土,城內只有官邸才有。刺史的衣裳看上去雖然普通,卻是緙絲制品,五品以上官員才能買到?!迸嵴芽聪騽o忌,又道,“劉無忌入門時,向刺史行的禮,分明是依著官府的規矩。”說完,看了一眼崔珩,意思是有沒有想要補充的。
誰知崔珩漫不經心地笑道:“不愧是袁司馬,好聰明?!?/p>
陳斯正坐回太師椅:“袁司馬猜得不錯,本官的確是邕州刺史,陳斯正。劉無忌,時候不早,把他們處理的干凈些。本官有其他要事?!?/p>
裴昭以為自己聽岔了,又說了一遍:“陳刺史!本官是邕州司馬!”
“司馬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p>
雙手被縛在椅背上,唯有腿能動彈,眼見著侍衛越走越近,裴昭狠狠地往崔珩的椅子上踹了一腳,罵道:“殿下,玩夠了沒?”
“娘子教訓的是?!彼粩啃σ?,“上回見陳刺史時,本王還以為刺史是個規規矩矩的人物。”
陳斯正端茶的手一顫,茶水潑到地上:“你,你別以為本官沒見過晉王殿下!劉無忌,搜他們的身——不,直接殺掉,快些!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