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錢袋子里的十兩銀票不見了。
裴惟聽到他的錢被偷,慌忙回屋去翻找自己的錢袋子,未幾,跟著干嚎道:“我放在客棧的銀子也沒了。”
沈持趕緊去翻了翻他的——用破布包著塞在臉盆底下的二兩碎銀子,還好,尚在。
昨兒江載雪在樓下晃錢袋子露富,給自己招來賊了吧。
裴惟挨著他住,可能被賊給順手牽羊了。
二人嗚嗚咽咽:“還有十天才放榜呢。”今兒三月初二,要到初十二才放榜,足足十天時間。
沒銀子怎么住店怎么吃飯啊。
沈持:“先報官吧。”
店掌柜聽說他們丟了銀子,將附近巡邏的衙役找來,錄了案子,讓他們等著。
江、裴二人喪氣到極致,一左一右拉著沈持的袖子:“這可怎么辦呢……”
“都怪我那日不謹慎,”江載雪懊惱地道:“叫人瞧見了我的錢袋子。”
沈持:“……”
唉心思單純的少年人啊。
他拿出身上的二兩碎銀子:“我明日一早回祿縣,你們儉省些能用到放榜。”
夠住夠飽腹十天的。
“你不等放榜就走?”裴惟愕然。
“我回祿縣等。”沈持說道。
考中者的名單,知府大人會派人快馬加鞭報給各縣,供各縣為考中的生員——秀才的正式稱呼替換身份文書,縣衙還要張一次榜慶祝,無非比在省城貢院看到的晚大半天時間罷了。
他們來的時候租了馬匹,人吃住要花錢,馬兒吃糧食也要開支,算下來少說得一兩銀子。
沈持覺得還是回去等著看縣衙的榜劃算。
“我明早也回去。”岑稚從屋里探出頭來,弱弱地說道。
裴惟:“我也回去。”
沒放榜懸著心,哪有雅興去見名妓。
江載雪卻倔強地不甘心錯失這次玩樂的機會:“你們回到祿縣,能不能告訴我娘一聲,讓她打發人給我送銀子過來?”
沈持:“……”
“好吧,我回去跟江夫人說一聲。”他把手頭的二兩銀子交給江載雪:“凡事當心些。”
江載雪:“再轉告我阿娘一聲,讓他等著迎她的秀才兒子吧。”
十天后回祿縣,搖身一變就是秀才了,他篤定自個兒能擠進那四十五個名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