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來了,他今日起的格外早,
叫人心中一咯噔:圣上今日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一時皆噤聲如寒蟬。
直到皇帝開口詢問,鴻臚寺卿曾愛筇才底氣不足地說道:“圣上,
臣這兩日在籌劃莊王殿下的喪儀,臣以為,
殿下在西北監軍數年,
期間兢兢業業,
與戍守將士保了我大昭朝多年太平,于社稷有功,
當以……太子規格入葬?!彼f到后來,
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音落,
還下意識地朝沈持瞟去一眼。
耳朵尖的人還是聽到了,
他們也陸續望向沈持,
心道:難道這是左相的主意借曾大人的口說出來,有人故意拔高聲音說道:“曾大人想要讓莊王殿下以太子規格治喪?”
也不知是蓄意挑事還是被驚到了。
沈持的目光巋然不動,只淡然看著手里的笏板,毫不在意那些各懷心思的張望。
皇帝坐在龍椅上砸吧了一下嘴唇,
看了看沈持,
卻忽然目光轉向曹慈,
問道:“曹相以為呢?”
要不說曹慈是個老狐貍呢,皇帝一開口他就聽出了眉目,花白的胡須微抖了一下說道:“老臣以為曾大人說的沒錯,
莊王殿下功在社稷,臣跟曾大人想的一樣,當以太子之禮安葬殿下?!?/p>
百官一聽右相都表態了,七嘴八舌追憶莊王的好,那個不成器的大皇子蕭承鈞,在死后搖身一變,成了賢能仁德之士,不知在地下聽了作何感想。
皇帝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最終說道:“嗯,那就繼續由曾愛卿操辦,各位愛卿若還想到別的,多少跟曾愛卿提一嘴。”
“是,陛下?!痹鴲垠躺砩系暮菇K于落下去,再次暗暗感慨,還是沈相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