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
“…”
“好,不想外敷的話那就內服。”
她帶著狠勁用一根手指將藥膏摳挖出些許,最后扼住我的脖頸將口腔強硬撐開,再把苦澀到只是聞著我都無法忍受的藥膏塞進嘴里,捏住舌根,完整涂抹。
好苦好苦好苦…
好苦。
想吐。
每一次唾液的分泌都促使藥膏化開的更快,變成橙黃色液體往喉嚨深處涌去,我想吐出舌頭緩解,那根手指依然在混亂攪動,在被迫下舔完所有的藥膏。
她問:“非要我來硬的?”
我迸發出全身的力氣給了她一巴掌,手心開始發疼紅潤。
我只是腿瘸了,斷了根手指。
打人還是可以的。
她偏過頭,神色沒什么變化,動作緩慢將藥膏放在旁邊。
最后,嘆出聲:“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我錯了。”黎池漾沮喪道,接著主動捏住我的手腕讓五指貼在她的臉側,“如果你會好受點,那就打吧。”
我觸碰到柔和的臉頰皮膚,卻只感到悲哀。
痛徹心扉的。
“我好討厭你…”我卸了力氣,任由手滑落在床單,胃里翻涌起酸水,眼睛一再shi潤,自暴自棄道:“我給你磕頭好不好?只要你別再管我,把我扔在外面等死也行。”
她可能聽不得死這個字,迅速靠近擁抱住我。
在靜寂中,抱著我力道愈發收緊,像是要把五臟六腑揉進去,埋在我頸后的呼吸加深變熱,甚至也有抽泣的意味,鼻尖輕蹭頸側,黎池漾顫音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對我說對不起,還挺可笑的。
不論是從她的做法還是我們的關系上,都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這叁個字。
我也不需要聽,不想聽。
但我還是笑了聲,說:“沒關系。”因為這樣就更滑稽了。
她試圖明白我是帶著什么樣的心態回答,最終也沒理解,繼續道:“我會給你買輪椅,會好好照顧你,我會彌…補…”
我嗯了聲:“真謝謝你,還愿意養著我這個廢物。”
“不過…”我話音一轉,“我應該也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