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張導,你當我們都是電影演員嗎?還要求有眼神戲……我有眼神就不錯了。”在ng了無數遍,終于勉強過關之后,穆為再也顧不得浪漫和優雅,直接坐倒在草地上。
一旁的銀心和聶長星也累得不行。
安德森和白景辰要稍微好點,畢竟也是經常面對鏡頭的人,但為了達到張導的要求,兩人也是盡了全力,這會兒腦子已經發燙,眼神發直,再無以往的風采。
“傅哥是電影演員也就算了,為什么樂言拍戲也這么厲害?”白景辰帶著點微妙的情緒,不知道是嫉妒還是別的什么。
剛才的拍攝里,安樂言的戲份不比他少,但基本上都是一條過,看起來簡直輕松自如。
“那是人家天生容易入戲,會體會氛圍。”張導正和傅識滄一起看剛才最后一個鏡頭的回放。那是安樂言的一個轉身,張導只要求了兩個字——喜悅。
畫面中間,少年像是被驚醒,緩緩轉身。
靈動的雙眼終于恢復了原有模樣,在與鏡頭相接的那一刻,喜悅從眼底升起,仿若晨曦初生,層層疊疊。
那情感匯聚在一起,在某個時刻,突然突破阻礙,如朝陽終于擺脫云層,剎那間照亮大地。
“這次戀綜結束后,我考慮把樂言推薦給郭導,”張茂又看了一次回放,對身邊的傅識滄說,“這孩子眼神有戲,是個拍電影的好苗子。”
“這得尊重他自己的意見,”傅識滄看著正和聶長星說話的安樂言,“娛樂圈太復雜,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混的。”
張茂斜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怕他受欺負?”
傅識滄的目光依然追隨著不遠處的少年,淡淡道:“有我在,誰敢欺負他?”
“那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張茂來了氣性,故意挑釁,“你當年不也是這個年齡開始拍戲?等他進了娛樂圈,沉下心好好磨一磨,成就不見得比你低。”
傅識滄緩緩收回眼神,對上張茂的目光:“我剛才就說了,有我在,他沒必要那么辛苦。當然,如果他愿意,我也會全力支持。”
張茂目光閃閃,突然咧嘴一笑,把傅識滄拉到一邊:“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對小言,這是改變態度了?”
傅識滄聞言低了頭。
不過兩天時間,他對安樂言的感情竟經歷了如此極端而激烈的變化。
而此時此刻,那時的心境竟如褪去的潮水般,連印象都變得模糊,只有最后的決定如水中磐石,堅定而牢固。
他輕笑一聲:“我對他,從來都是一個態度。”
回城的時候,安樂言第一個上車,卻主動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你們都累壞了,在車上補補覺,張導說,等會兒回別墅還要再拍一段。”
穆為他們已經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聞言上車,系好安全帶就閉上了眼睛。
“最后一排太顛了,你不是有點暈車?”傅識滄攔住最后準備上車的銀心,“張導那邊車上還有位置,你過去坐,會休息得好一些。”
銀心點頭轉身,傅識滄進入車廂,看了眼已經攤在座位上的四人,徑直坐到安樂言身旁。
車身微微搖晃踏上歸途,安樂言扭頭看了眼傅識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