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言覺得奇怪:“滄哥,是我哪里扮得不對?”
“不是,”巖澍的聲音傳來,“是你扮得太像,他終于知道自己小時候有多討厭了。”
傅識滄停了腳步,無可奈何地靠在竹樓的樓梯欄桿上,卻依然不抬頭。
安樂言愣了幾秒,看向巖澍:“是阿姨醒了嗎?”
像是回應他的話一般,后院小房間里,傳來一陣驚呼。
安樂言趕緊沖了過去。
小屋里,在玉婆婆的授意下,兩個護工在方芮醒之前就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帶,并將房間布置成了病房的模樣。
此刻的方芮,正驚恐地縮在墻角,纏著繃帶的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情緒激動。
兩個護工無措地站在一旁,艱難地勸說著:“太太,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不,不!”方芮揮舞著手臂,“你們不要過來,我老公呢?興山!興山!”
“唉,還是老樣子,”玉婆婆嘆了口氣,拍了拍安樂言的手,“去吧,盡力就行。”
安樂言卻皺了下眉頭,解開手臂上的吊帶,拿出口袋里的化妝鏡和陰影粉,迅速調整自己的妝容。
跟著趕來的巖澍頓住了腳:“這是……”
傅識滄則被牢牢釘在不遠處。
此刻的安樂言,因為化妝的變化,呈現出了完全不同的狀態。
他是十二歲的傅識滄,卻又隱隱現出成年傅興山的特征。
看著他,歲月仿佛被壓縮成片,將父子兩人的面貌重疊在了一起,卻那么和諧,毫無沖突。
病房里,方芮的眼神漸漸變得尖銳起來。
“你們走開!都走開!”她尖叫幾聲,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興山……興山哥,他……他……”方芮慢慢抱住了自己,把臉埋在膝蓋上。
門口傳來腳步聲,安樂言慢慢走進了房間。
方芮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他的樣子很迷茫。
“你……你是興山?”方芮喃喃地說,“可你怎么……”
她抬起眼,專注地看著安樂言,顫抖的手緩緩抬高,輕輕撫在安樂言的顴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