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琴酒面前的那份早飯泛著淡淡的焦糊味,黑發青年滿臉抱歉,“剛開始學做飯,手藝不精。”
萊蒙面前那份早餐色香味俱全,蛋餅煎得金黃軟嫩,蘑菇烤得出水,甜玉米飽滿圓潤,紅茶飄著絲絲縷縷熱氣,銀發少年狼吞虎咽,吃得一雙眼眸閃爍出水漬,“太好吃了,蘇格蘭你簡直是廚神啊廚神!”
蘇格蘭淡定地同琴酒說:“那是第二份,有經驗了。”
這種針對琴酒壓根沒放在眼里。
離開前,他在萊蒙不在場的時候警告道:“收起不該有的心思,別把主意打到萊蒙身上。”他冷笑了下,“假如被他發現了,想必你的死狀會被萊蒙當作標本珍藏。”
蘇格蘭微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和萊蒙只是搭檔罷了。”
琴酒冷哼一聲,“你最好是。”
蘇格蘭知道自己確實對萊蒙投入了更多的關注,之前是因為覺得萊蒙會成為對付組織的突破口,而在昨晚察覺到萊蒙就是他的兒時玩伴后,這種關注進一步轉換為某種偏愛。
他想知道對方身上都發生了什么,也想拉他一把,讓他不至于孤獨地墜入黑暗。
他沒有別的心思。
沒有。
“最近組織里的臥底可得小心了。”
銀發少年忽然出現在他身后,將一條手臂曲起搭在他肩膀上,半身的重量都壓過來。
蘇格蘭繃緊身體,想回頭看他,又怕稍微一動對方便會收回手臂站直身體。
他偏頭掩飾自己的表情,“為什么這么說?”
難道萊蒙發現了什么?會不會他想起了兒時的記憶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
蘇格蘭抿唇,這對一個臥底來說實在是重大隱患,但他一時找不到辦法解決。
假如告知上級,他們或許會做出讓他終止臥底迅速撤離的決定。但是在組織里安插一個有代號的臥底不容易,他花了兩年時間才洗黑自己的履歷,又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得到代號,就這樣撤退的話,之前所做的工作就都白費了。
而且假如他離開的話,誰來拉住小樹?
【“景,你的名字聽起來像是英雄,你長大了要去做英雄嗎?”
“好,那我遇到危險的話,麻煩英雄你來救我一下,我會付錢的……不需要嗎?好吧。景,你人怪好的。”】
他必須要留在組織。
“因為黑這次受傷是臥底干的吧。”知花裕樹依然半靠在蘇格蘭身上,這個姿勢不用費什么力氣,很舒服,“就是那個,斷空組的臥底。”
知花裕樹懶洋洋地解釋道:“白鳥龍太的存在很明顯是被臥底透出去的,算算時間朗姆——啊,就是情報組那邊的老大,朗姆也差不多該查出臥底是誰了,殺臥底這種事肯定會派給黑,所以他怎么受傷的也很清楚了。那個臥底還真厲害啊,能傷到黑。”
知花裕樹直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去下廁所。”
萊蒙每次吃完飯都要去廁所刷牙,蘇格蘭“唔”了聲,點點頭,揉了下被萊蒙靠得有些發酸的肩膀,似乎指尖也沾上了對方身上的淡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