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宗斂的目光僅一瞬便收回,隨即開了口:“我不記得我教過你?!?/p>
聞音緊繃的背脊由衷的松了松,那個過程像是炸毛的貓漸漸斂了張牙舞爪的毛發,變得溫順可親。
陳宗斂抬步往外走,步伐邁得挺大的。
聞音小跑兩步跟上去,打著商量般:“一個稱呼而已,你要不喜歡那就換,不過要真叫你名字我也挺別扭的。”
陳宗斂未置一詞。
聞音偏頭看了眼他的臉色,沒瞧出什么異樣,接著快他兩步的堵在前面,倒退著笑吟吟道:“你比我大些,不然我叫你一聲哥吧。陳哥聽起來有點兒俗,感覺像街頭混混隨時要帶著人去干架……”
陳宗斂仍沒說話,聽著她一個人絮絮叨叨,百靈鳥似的,眉目生動又張揚。
“宗斂也不太合適,或者斂哥怎么樣?”
“斂哥——”
聞音話音剛落便猛地一頭撞進了陳宗斂懷里。
“好好走路?!鳖^頂落下男人低沉的提醒。
他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胳膊,將她即將撞上墻的身體帶了過去,聞音撲進他懷中,清晰感知到他的溫熱體溫,還有因講話而震動的xiong腔。
聞音稍稍滯了下呼吸,沒讓那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涌入自己的肺腑。
陳宗斂很快松了手,朝球場里走。
聞音又跟了過去。
“斂哥你找著球友了嗎?要沒的話跟我練練手?”聞音見他似乎對‘斂哥’這個稱呼無異,嘴里叫得更勤了,自己心里也舒坦了點,好歹拉近點關系有話聊,她性子外向但也挺怕尷尬的。
陳宗斂拿了球拍,手里攥著顆球,在地上隨意的拍了拍找感覺,聞言掀眸看了她一眼,“練手,你確定?”
聞音看著他的舉動,微弓著身,網球被他扣在手心掌控著,是熟稔且游刃有余的姿態。
她顫了下眼皮,輕笑:“別小瞧我,我也是練過的,大學時在網球社還是主力呢?!?/p>
陳宗斂拿起球在手里拋了拋,聞音看著,不知為何有種自己的心跳也跟著七上八下的感受。
陳宗斂看著她,說:“我怕把你打哭。”
“……”
聞音沒哭。
但久不這么活動,腿酸腳軟是真的。
而且陳宗斂打球很猛。
平時看著多溫潤平和的一個人,上了球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舉手投足間帶動著渾身的肌理,爆發出強勁的攻擊性和緊繃的張力。
網球落在球拍上發出鼓噪的嘭響,又因為沒被人接住而重重砸在地面用力的彈跳。
一時間,聞音的呼吸急促,xiong腔震鳴如雷貫耳。
伴隨著再一次空拍沒接住球后,聞音順勢把球拍一扔,人直直的就往地上坐,耍賴般的氣喘吁吁。
陳宗斂在另一端居高臨下的問她:“還來嗎?”
聞音連連擺手,趕緊告饒:“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