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音連連擺手,趕緊告饒:“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
剛開始熱身時陳宗斂還算收著,打到后來聞音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針對她,好給自己出那口無緣無故被揍的氣。
但他神情冷肅,只有對賽場的認真,沒放水沒喂球,直接單方面將聞音碾壓,毫不留情。
陳宗斂朝她走了過來,遞給她一瓶水,自己也打開一瓶。
剛運動過,都出了汗,隨著他仰頭喝水的動作,汗珠沿著他硬朗清晰的頷骨下滑,又因喉結滾動墜入根根分明的頸窩鎖骨,最后隱進黑色的衣領消失不見。
聞音口干舌燥,連著大喝了好幾口水,總算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她兩手往后一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陳宗斂垂眸,便是她兩條細長的腿,球場燈光下白得晃人眼。
“起來。”
“嗯?”
陳宗斂朝她伸出手:“地上臟,去那邊坐。”
他偏頭示意不遠處的休息區,帶著軟墊的長椅和準備齊全的水果飲品還有擦汗毛巾。
聞音是真累了,也沒拒絕,借著他的手站起身。
男人的掌心很燙,用力的瞬間,胳膊上的青筋鼓動著,發達的肌肉線條彰顯出緊實的力量感。
兩人朝休息區走,聞音活動了下有些泛酸的手臂,問:“你打得挺好的,是專門學過嗎?”
“隨便打打。”
“我看不像,跟專業的網球運動員沒差多少,水準很高,技術也好。”
陳宗斂淡淡瞥她一眼,唇角微勾:“架我呢?”
運動有時是拉近關系和距離的好辦法,骨子里流淌的血性跟著汗水一發散就不由得變得親近起來,至少在聞音看來,陳宗斂這會兒的氣勢平易近人多了,是那種不疏離也不偽裝的放松坦然。
聞音見他笑了,也跟著笑起來,眼尾的弧度微微往上挑,“沒,我實話實說,你不說了么人得有自知之明,但也不能妄自菲薄啊。”
陳宗斂沒接話,聞音也不介意,換了個話題跟他聊起其他。
休息了片刻,忽聽后方傳來一聲‘斂哥’,聞音有些驚詫的抬頭,看見不遠處站著位高個男人,正笑著朝這邊揮手。
陳宗斂站起身,將跟前剝好的山竹往聞音那邊推過去:“吃吧。朋友找我,我過去看看。”
他抽過兩張紙巾擦手,修長好看的手指在聞音眼前劃過。
隨后聞音低頭,看見一碟被剝得整整齊齊露出雪白果肉的山竹,外殼邊沿被鋒利的刀尖切割得流暢干脆,完整而不淌汁,可見手法利落且細心。
斂哥。
聞音拿起一枚山竹,輕輕松松咬進口中,心想怪不得之前陳宗斂對她的叫法沒表示出反對意見,原來是早有人這么喊過。
聞音邊吃著,邊往不遠處瞧了瞧。
陳宗斂正跟男人聊著天,顯然是關系很親近的朋友,他整個人的姿態都尤其閑適散漫。
兩枚山竹下肚,聞音咂摸著嘴里的滋味,不得不承認,挺甜的。
正當她埋頭吃得盡興時,旁邊響起陌生的男音:“你好,能打擾一下嗎?”
聞音抬眸,看見個年輕男生,像有些羞澀似的,臉上帶著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