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著上身穿著睡褲,明明沒睡醒卻還帥的一塌糊涂,說話語氣很輕,像是大點聲會把我嚇著似的。
“你來了。”
我沒順著他側開身子讓出的路進去,而是從背包里將裝戒指的小盒子遞給他。
沒說話,見他不接,往前送了送。
席卓在看我,眼神都是無助和無奈:“你還是什么都不想聽我說么?”
我想聽,可我不敢聽,我怕他親口承認。那天的默認已讓我太難過,我不想再那樣心痛。
有時很佩服自己,能咽下一肚子的話和心酸,只說一個嗯。
他的目光沒有聚焦,呼吸聲很大,我突然很想抱住他,跟他說一切都過去吧,我們以后好好的就行了。
可我騙不了無法釋懷的我自己,這個坎過不去,只會繼續錯下去。在沒有變的討厭他之前,我該跟他分開了。
我將手中戒指盒塞到他垂著的手里,卻被他快速握住了兩個手指。
他看著在用力抽出手的我:“我們非要這樣嗎?”
“不然我們還能怎樣?”
我用問題回答他的問題,隔著心的愛要怎么走下去,能好好的分開就不要等到癡情耗盡。
這個男人曾對我說過,戒指在我身邊就是他在我身邊。我來還戒指,就說明我不要他在我身邊了,我是來說分手的。
下了大決心做的事,不能因臨陣心軟而違背此行意義。
極其短暫的對視,我抽出手后轉身,應是走廊的地毯太軟,踩上去的每步都虛軟無力。
沒有回過頭,沒有加速走,看起來冷靜從容,心里早已雷聲隆隆。
不到一分鐘的面對面相處,卻好像已經陪他過完了一生。用盡了全部力氣走出他的視線,嘴角是勾起的,眼睛卻是shi潤的。
如果我們在一起他要時刻質疑,那不如分開,放過彼此。
我愿意相信愛情里沒有對錯,更愿意相信過去的日子他有真的愛過我。
謝謝他允許我在他的故事里擔任角色,能參與他的人生我已經很知足了。
深愛的未必適合,若不被珍惜,何苦去維系,生生作踐了自己。我有尊嚴的到來他的世界也會有尊嚴的離開,不用他開口,我自會先走。
當初明知陪他走的這條路布滿荊棘,卻還那么努力的爭取,偏偏付出過沒有收獲,只剩看不見摸不著的往昔。
席卓他就像那櫥窗里的天價商品,我看中了,拼命地攢錢,最終卻還是買不起,拿在手里稀罕多久都要全封不動的放回去。
沒有想象中的大悲,仿佛一切都釋然了。
只是從不暈機的我,隨后赴京時卻暈了機,難受一路,身心俱疲,輾轉到達陳家,我蒼白臉色把來開門陳黯禮嚇到了。
他給我倒了杯溫水,坐在餐桌對面看大口喝水的我,好半天后歪頭問:“以后要親密相處了,我該叫你什么?程哥?名哥?”
我反問:“你想叫什么?”
“嚴億昀叫你什么?他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