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任何人你都可以質(zhì)疑,質(zhì)疑不代表否認,是你思考的一個過程。”
明月欲言又止,心里的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問道:“我能質(zhì)疑你嗎?如果你沒我以為的那么好?”
李秋嶼說:“當然能……
李秋嶼說:“當然能,我確實沒你想的好。”他沒一點心虛的樣子,像是早等著這句話。
明月卻不追問了,她開始切蔥花,攪拌雞蛋,等到吃飯的時候,才又說道:“喬老師找我了,她知道我們不是親戚。”
李秋嶼道:“說別的了嗎?”
“說了,我不想跟你撒謊,她說你該避嫌。”
“她說的對,提醒的沒問題。”
“你有問題嗎?”
明月心噗通噗通響,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哪種答案。
“你覺得我會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李秋嶼沒回答,他也沒法回答。
明月道:“不會,我知道。”
李秋嶼問:“我沒你想的好,你怎么辦?還喜歡我嗎?”
明月手里筷子不動了:“喜歡,就像喜歡月亮那樣,滿月喜歡,小月牙也喜歡,你要是缺了一塊我也喜歡。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兒那樣嗎?”
她撲閃著眼,眼睛寂靜美麗,李秋嶼沒法忽視,她一直在長,和第一次見她,差別非常明顯,越來越像大姑娘,再也不顯得那樣伶仃。
“以前當你是小孩兒,你要長大的啊,”李秋嶼笑笑,“你會有更多的想法,學(xué)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為人處事可能更成熟,我也得學(xué)著慢慢把你當大人看。”
這答案無懈可擊,明月聽得有些失落,她低頭喝粥,又茫茫然起來,她想要什么呢?不知道,她甚至希望他有點什么問題,可真有了,說明他并不是好的,這是矛盾的,無法統(tǒng)一的。
“你會有一天,把我當女的看嗎?就像向蕊姐姐那樣。”
她冷不丁這么問,李秋嶼不自在了,她這么純真的孩子,怎么會想到這上頭呢?好像她想一想,就不再是明月了,李秋嶼說不清自己什么心理,他回避這個事,回避著,不代表這個事不存在。
“不能嗎?”明月忽然想哭,他要是不能,兩人注定要分開,他最后還是會跟旁人戀愛、結(jié)婚,一家子其樂融融,他跟妻子說話,跟孩子說話,到時候,她李明月就是個認識的熟人,僅此而已。她再也沒了這么好的說話對象,不能說話,一直是她打小的心病,太寂寞了,太難受了,無窮無盡的孤獨,這一輩子又這么長。
她現(xiàn)在不會再抱著小羊羔說話的,她大了,小羊羔早滿足不了她,她要李秋嶼,李秋嶼必須是她的,她心里真的難受起來,因為李秋嶼的沉默。
“你是不是準備跟誰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