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神府獨開了一間院子,挨著神君的住處,自來到府邸后,便沒有被短過用度。
府邸上的下人,都是很久之前被神君撿來的靈獸,生出神智,變換出人形,自愿為神君做事,經常以伺候的名義,偷偷去看那個女人。
她一身單薄的衣裙,坐在院中屋檐廊下,安靜看著屋檐外不斷落下的細雪。
整片大洲陷在漫長的冬日中,因戰事紛起,神主先前與反軍一戰,破壞了天地之間五行平衡,抽走了火之一行。
她周身寒氣是比冰雪更冷,偶爾會在院中煉劍,寒冷的劍意強悍橫掃府邸周圍,令眾人變回靈獸真身竄逃。
她與神君幾乎沒有往來。
謝玄玉忙于戰事,在前線推進戰場,每日被戰事占據,很少回府。整個府邸仆從其實只是伺候她一人。
直到——
那一次,謝玄玉從戰場上下來,身負重傷,昏迷不醒,中了箭血水怎么也止不住。
原本空空蕩蕩的神府,聚滿了軍士,幾位醫師焦頭爛額,軍中人心惶惶。
“他怎么了?”
屋內眾人回頭,看到了立在門邊的女子,她披著發走進來,軍中大多數將士不認得她,紛紛讓開一條路。
醫師道:“神君的肩膀被淬毒的利箭所傷,毒氣傷及心脈,護心鱗破裂開來,現下情況危急,需要一味仙草。”
她弄清楚了狀況,道:“在哪里可以尋到仙草?”
那聲音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令一旁謝玄玉養的貓公蹙起眉梢。
她是關切謝玄玉?可這副樣子更像是無動于衷。
醫師告訴她,那草藥在朝云王城北邊的雪山中,但那藥太過特殊,一半是苦毒,稍有不慎便會成為致命的毒藥。到底要怎么用,只有全知神才知道,但全知神已經萬年沒有行蹤。
且朝云王城如今已被納入神主的版圖,外人不可能輕易潛入。
若非如此,眾人不可能聚在此地,議論半晌沒有下文。
“我知道了。”她依舊冷冷淡淡,并未有所表示。
神府上方的氣壓極低,如籠罩著一層烏云。
她在當晚便離開了府邸,一連十數日不知行蹤,貓公憤懣不平,以為她是見謝玄玉身負重傷,怕此后沒有庇護,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