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玉在這時,失去視覺,反倒肆無忌憚看向她。
羲靈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無力向他倒去,謝玄玉及時伸手抱住她。
是藤蔓的作用還沒有散去。
她道:“謝玄玉,你抱我抱得好緊?!?/p>
謝玄玉都不用去看,懷里人必定嘴角是上揚的,他一邊扶著她,一邊去桌上摸索藥瓶,“先上藥嗎?那丹藥你放在哪里了?”
羲靈仰起頭,看著他眼簾上的白綾。
她給他戴這條白綾,是為了防止他那雙眼睛被強光刺激,再次流出血來。
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被覆蓋住后,展現出來的,便是與原來的他全然不同的氣質。
羲靈將丹藥瓶在他揮了揮,“在我這里?!?/p>
她讓謝玄玉坐下,雙手壓著他的肩膀,執意要為他先上藥。
著青袍的郎君安靜坐在那里,皎潔的月色縈繞在周身,系著一條白綾,低垂著眼簾,眉目清明,便似清冷巍峨的雪山,不容褻瀆。
太過高傲的男子,從不肯在人面前彎下脖頸,現在失去了靈力還有視覺,與凡人無差,一切都要聽她掌控。
她忽然生出一種想要惡狠狠將人蹂躪的心思。
羲靈將他的白綾重新解下,磨碎了丹藥,將細細的白色粉末灑入他的眼睛中,他仰起頭望著她,眼睫輕輕地顫動。
她目光下俯,落在他那雙薄薄的唇瓣上,心中一道聲音告訴她,她一定對他那唇做過什么壞事。
可這些事,小鳥只敢心中想想,不敢真的實施。
如果她真無所忌憚,就不會心跳得快要跳出xiong膛了。
她生辰那夜,怎么就敢對他下手的?
謝玄玉自然是不知道,短短幾刻內,面前人心思千回百轉,只感覺到她一點點靠近。
羲靈雙腿分開,跪在他大腿兩側,扣著他肩膀,喚他:“謝玄玉?!?/p>
然而當謝玄玉望向她,她又停了下來。
她下了床榻,走到桌邊,將桌上那壇酒打開,給自己倒了一盞酒。
她需要點東西壯膽。
“這里的東西不要隨便用。”謝玄玉道。
羲靈懵懂回頭:“這是那店家送的桃子酒?!?/p>
謝玄玉道:“這里客棧時常接待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