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兩只長劍碰撞著,劍意橫掃四周的樹木,樹葉紛紛落下。
冰冷的劍刃掃過,映亮祝衡的目,他道:“前幾日你不在,是去鳳鳥族陪那鳳鳥王的小女了?”
“嗯,幫她一個忙。”謝玄玉輕聲道。
祝衡在凌冽的劍意中抬起眸,“你何時與女兒家走那么近?”
祝衡出手,每一劍都極其狠絕,撞擊在對面的鐵刃之上,整片庭院都在震動。
然而就是謝玄玉手中那一把長劍,薄且鋒利,并無什么特別之處,卻將他的招數(shù)盡數(shù)巧妙化解。
謝玄玉目光平和,在面對祝衡時總是過于謙卑,這么多年都未曾流露一絲異樣,叫祝衡分不清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若是能一直隱忍,也當(dāng)真是城府極深。
謝玄玉話語輕松:“當(dāng)日鳳鳥王女幫我一個忙,我她一個人情罷了,怎么了,師父是不允許我與同窗走得近?”
“沒有。我知你私下接濟(jì)同窗,與學(xué)宮中其他女子也偶爾有些許往來,這有何不可?只是為師不解,你與那羲靈當(dāng)是素來不對付……”
謝玄玉唇角壓著極其淺的笑意,長劍碰撞,火星迸濺,劍芒帶著風(fēng)拂過。
祝衡擋下那攻來的一劍,同一時間,冷酷劍意迸濺灼熱光芒,化身出一只猛獸。
謝玄玉恰在好處收起了劍勢,作勢被逼退數(shù)十步,將劍插入地上。
祝衡收回手,長劍別在身后,笑道:“你已是天賦極佳,劍術(shù)比起此前又精進(jìn)了不少,只是出劍時鋒芒太露,仍需要壓制。”
祝衡道:“記住,每一次出劍,要么不出,要么便直取死手,若是提前流露想法,自然會被敵人化解。”
謝玄玉道:“謝師父教誨。”
祝衡上前來,冷厲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片溫和的笑意,挽住他的肩膀。
“你的天分極高,多領(lǐng)悟師父的話,下一次定進(jìn)步更甚。”
祝衡道:“對了,玄玉,此前千歡用我的玉簡給你傳音,驚擾到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提及此事,謝玄玉神色冷淡了下去。
祝衡自也察覺到他的不悅,自己的女兒私下反復(fù)糾纏自己的弟子,是他的失職與管教不周,謝玄玉沒當(dāng)著那么多人面拂女兒面子,將此事傳出去,已經(jīng)是極其大度。
再怎么樣,這也是神主的義子。
祝衡也想不出自己女兒會做出這等事來。
祝衡手中變出一只寶器,道:“此前為師前去西洲,無意間得到了這只弓弩,乃是古神舊日神兵,你且先收著,若是哪日劍用倦了,便換一換弓弩用,如何?”
對于座下的首席弟子,祝衡這明面上的師父,還是做得格外稱職。
謝玄玉知曉他言下之意,是借此向他道歉。
祝衡欣慰看著他,“收下,不必和我說客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