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材魁梧,鷹鉤鼻子,細眼睛,薄嘴唇,看上去就像一只老鷹的面相。
來人給我施禮,我問他身份,那人一撩衣襟,腰帶上有一塊金牌,上面寫著錦衣衛,我笑著點點頭,他自我介紹說是錦衣衛四虎將之一,叫做青龍。
青龍給我帶了一封太師的密信,太師已經將朝中一干忠臣已經保護起來,暫時不會受到東廠的迫害,唯一擔心的就是殺手暗殺。
太師已經基本上同意了高麗的請求,如果倭寇侵犯高麗,朝廷將力主出兵。
如果真的開戰,我的任務就是帶領海軍抄倭寇的退路,干掉他們的船,大明軍隊剿滅登陸之敵。
我心里明白,朝廷上下,真正打過海戰的,也就是我們幾個了,這個重擔責無旁貸。
青龍說最近京城里隱現一批高手,他們追蹤過幾次,但都無法抓到一個,看身法路子,不像是中土人士。
錦衣衛只能加強戒備,暗中保護那些主戰的大臣。
我說:“很可能是倭國的忍者,他們最擅長隱匿躲藏,暗殺襲擊,千萬要小心了。”
青龍告辭,消失在黑夜中。
從塘沽我們沒有往北走,返程途中,士兵來報,說海面上有幾艘大船,不知來路,看船型不想中土船只。我立刻下令,戰斗隊形擺開,準備迎敵。
我的帥船被護在中間,10艘炮船呈斜面搶占上風(古時候帆船作戰,能最好利用風向,勝面大很多)。
我登上甲板,可發現對方似乎不慌不忙,迎著我們慢慢駛來。我讓水手鳴炮示警,炮聲響過,對方6艘船還是不變航向。我有些奇怪,但覺得自己船多,炮大,又占了風向,倒是不擔心。
兩邊距離越來越近,我從千里眼里看到,他們領頭船上站著幾個金發碧眼的洋人,還有就是不少橫眉立眼的倭寇。
看到洋人,我心里一驚,難道倭寇也請了洋人做師傅?
船越來越近,我多年征戰的神經緊張起來,一種不祥的感覺縈繞在我心里,我讓身邊的二夫人如煙進入艙里避一避,二夫人堅決不走。我也無可奈何。
每艘船上的唯一的紅衣大炮都瞄準了對方,突然一艘對方船的船頭冒起一陣白煙,然后傳來一聲炮響,就在我們隊伍最突出的一艘炮船身側濺起一條高高的水柱,對方開炮了。
我立刻下令紅衣大炮開炮,我們帥船率先開炮,可是炮聲響過,水柱距離對方還有些距離,難道倭寇船上的炮比我們紅衣大炮射程還遠?
我們十艘船的主炮齊發,只有一兩道水柱接近對方,而對方6艘戰船突然變陣,呈楔子型只撲過來。似乎每艘船上都不止一門主炮,射速快很多,白煙一陣陣的升起,我們這邊已有兩艘炮船中彈,船幫上裂開了碩大的彈洞。有些水手受傷。
我更加心驚了,仗著船處于順風,加速沖刺,近戰炮也準備好了,對方六艘船從我們隊伍中直穿過去,交匯處無數門小炮對射,弓箭手也發射火箭,霎時間一片混亂,倭寇竟然還有鳥槍手,好在我們這邊弓箭手備有藤牌,可以遮擋。但也有不少人中彈受傷。
倭寇還有的炮能發出兩個彈丸,中間鐵鏈連接,直接攻擊我們船的桅桿。
雙方不斷交錯,我們的陣型吃了大虧,我們是平行隊列,倭寇是“]”型從中穿過,等于我們臨敵的兩艘船分別跟他們三艘對撼,吃了大虧。
一個回合后,我們一艘船已經傾斜,海水直灌進倉,我們船急速調頭。倭寇的船突然從底艙伸出不少長長的漿來,兩邊船槳逆向滑動,倭寇6艘船更快的轉身,而我們的船才轉了一半。
正好整個船身正對著倭寇的主炮,倭寇似乎正在等待這個機會,他們船頭的主炮發瘋一樣的開火,我們幾艘船成了靶子。小炮夠不著人家,主炮調頭也來不及了。
倭寇的炮彈呼嘯的飛砸過來,我們只好躲避。二夫人如煙嚇的花容失色,我緊緊的摟著她,用身體保護著她。船舷上被對方炮彈砸出來的碎木宛若飛鏢一邊亂飛,不少水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好不容易等我們的船調頭對著倭寇的船,雙方又接近了。倭寇的船隊宛若一把匕首,從我們中間插了過去,剛才傾斜的炮船已經無法還手了,倭寇又送了它一程,船上火光沖天,整個船都傾覆了,水手們在水里掙扎。
倭寇船穿過我們隊形后,又是急速調頭,我們船根本轉不過來,只好又挨了一頓狠揍,有兩艘船的桅桿都倒了,有一艘還進水了。
二夫人抓住我的手臂使勁呼喊著,炮聲隆隆,我根本聽不清楚,隱隱約約的聽到逃跑兩字,我狠狠的瞪她一眼,心想女人就是怕死。
二夫人看我不理她,跳到我身上,揪著我耳朵的喊:“假裝逃跑,不要調頭了,轉不過他們!”
我恍然大悟,下令我們的船直線開,不轉頭迎敵。旗手也通知了近旁的兩艘船,這下我們隊形大亂,4艘轉頭迎敵,5艘轉一半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