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過年時候會操辦燈會,蘇木想著在燈會前趕到太原府,和姚家夫婦倆辭別,收拾好行囊,還不等出發,就先見了位本不會見到的客人。
“黎姑娘,初次見面,不知你是要看病還是……”蘇木打量著神色匆匆的女子。
“不用了蘇大夫,我不看病。”
黎璃從懷里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他,“這個,給你。”
蘇木不明所以,將信件展開,瞧見是姚沛宜的落款,“是沛宜的信。”
信件上的字實在不多,四五行就已了事,蘇木的臉色越發沉,“我現在去請姚大人派人手送我去西寧府。”
“一定要小心行事。”
黎璃壓低聲:“這京城中,只怕是有看不見的人在操縱著。”
蘇木心領神會,“多謝黎姑娘前來告知。”
“不必言謝。”
黎璃道:“王妃幫過我的忙,不過是送信這點小事,我還會派些人手過來護送你,
王妃送信到這兒至少兩日,時間不等人,你必須快馬加鞭,望你能早些抵達西寧府。”
姚順立得到消息后,秘密入宮同燕帝告假,將西寧府之事向人稟報。
姚家兄妹都在西寧府,姚順立不放心將畢氏一人放在京城,也怕妻子這一路顛簸人會受不住,將人安頓在了隆德府私宅內,而后領著蘇木一路朝著西寧府日夜奔波。
在送出信的第七日,姚沛宜還是沒收到任何回信。
景舒安慰人:“黎璃做事很妥當,想來她是怕信被京城中的人看到,所以才沒有送來消息。”
“她很謹慎,我是知道的。”
此刻西寧府又落下了大雪,姚沛宜站在窗前,余光時不時落在床榻上的俞定京。
如今已是他染病的第九日了。
已不再反復發燒,只是仍然處于昏迷,每日醒來的時間太短,身上的紅疹子起了又退,整個人瘦了一圈。
“可若蘇木他們還不盡快趕到。”
姚沛宜靠著門框,只覺無力,“我怕他真的要撐不住了。”
“王爺能撐住的。”
景舒覆著門框,安撫:“姚放的身體已經出現好轉了,蘇醒的時候多了許多,你不要太過憂心,自己若是累病了,就沒有人來照顧王爺了。”
“我知道。”
姚沛宜攥著拳頭,“我不能倒下。”
說到這兒,姚沛宜又想到,“已經這么久了,堂兄安排的大夫可研究出什么法子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眼下病患控制得比先前要好些了,每日新染病的百姓不如從前多。”
景舒這話說得委婉,每日新染病的百姓不如從前多,但加起來仍然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