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半夜三更,一隊黑衣人循著車轍摸入,他們紛紛掏出了火種,打算趁夜色點火劫糧,不料早已陷入包圍,東廠埋伏下的精銳一擁而上,齊齊將他們拿下。
為首的那個被王耀威押至蕭珣面前。
“誰指使你們來的?”蕭珣冷冷地問道。
那人橫著頭看著天,咬牙不發一言。
“都殺了吧,總不能帶著這一群人上路,太耽擱時間了。”
且說當日傍晚,蕭思容到達了河南關隘,將糧符、文牒呈給渡口守將趙靖山驗收。
“你們馬上開始征糧,并派人去接應提督大人?!?/p>
誰知趙靖山冷臉搖頭,“此糧符不合格式,難以遵命!”
蕭思容一怔,“這是軍中頒發的制式文牒,怎會——”
趙靖山冷冷開口:“三日前,有北軍統領派使者八百里加急親至,交付新制糧符,并言朝中有人假傳舊文牒,命我等必須嚴格核驗?!?/p>
“誰下的令?”
“自然是內閣和兵部?!?/p>
蕭思容面色驟冷:“那請讓我先進城找太守,請他放行。”
趙靖山依然拒絕:“你不是官府的人,憑證又都作廢了,便身份可疑,我不能放你進去!”
“東廠提督大人押糧在后,兩日后便可抵達,耽誤了運糧的軍國大事,你的腦袋還能保得住嗎?”
趙靖山冷聲一笑,“軍糧延誤,掉腦袋的不會是我,但無憑無據放你進了城,那可就是真的沒命了!”
蕭思容很生氣,但又毫無辦法,只能回去找蕭珣。
當她帶著消息帶回運糧隊的時候,夜已深沉。
“張令憲這一手太狠!他早知我們必經此地,便預先遞假命,令北軍不認我們的糧符,車到了,卻無法交糧,便是‘延誤軍機’,可動軍法問罪!”王耀威咬牙切齒道,“張令憲私自改了糧符,能不能參他?!?/p>
“當然能,而且因他耽誤了軍糧我等沒有責任。”蕭珣苦笑了一下,“可是王耀威你別忘了,我們一旦到了張令憲的地盤,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那些人不會跟我們講道理,直接先斬后奏,我們都成了死鬼了,那時還找誰講理去?”
王耀威氣得拍案而起,“大不了這糧我們不運了!先回去讓刑部把他們抓起來。”
蕭珣寬慰著大家,“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上面還有圣旨呢,回去也是死,現在得趕緊想辦法。”
蕭思容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我兩年前來過開封,記得這附近有一條小路來著,我們是不是能從那里過去?”
“有這事兒?衛兵去把地圖拿來,再去找一個當地的老兵來!”
老兵低頭看了眼手邊地圖,猛然一指:“……城北邊二十里外,有一條舊驛小道,直通望臺關的南翼糧壘,只是靠近懸崖,太過危險,數年前早就遺棄了?!?/p>
“看來得冒些風險了。”
老兵道:“提督大人,從那邊走速度太慢,容易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