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陵衛大營深處
監軍太監黃登正在欣賞著曼妙的舞蹈,桌上擺放著諸多精美的糕點和烤肉,旁邊趴著兩條油光瓦亮的純黃獵犬,正不停地往外吐著舌頭。
讓帳內跳舞的女子心驚肉跳。
“該死的小畜生。”
“竟敢殺咱家的狗兒。”
黃登懷中抱著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粗糙的手掌上下其手,逗得女人喘息不止。
而另一只手則撫摸著旁邊的獵犬,陰狠道:“吃了熊心豹子膽,咱家要他們償命。”
黃登的身份很不簡單,隸屬于司禮監名下的督造局,負責監管泰陵的修建。
“爺何必生這么大的氣。”
女人媚眼如絲,輕紗下的嬌軀不停地摩挲著黃登的身體,奈何這太監有心無力。
“不過就是兩個苦役罷了。”
“爺隨便尋個借口將他們打殺了便是。”
黃登搖頭:“我還指望他們把秦武這個廢太子給供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兩個苦役嘴硬得很,愣是不肯招供。”
大帳的簾子突然被掀開,鄧開連滾帶爬地進來,跪在地上哭訴道:“黃公公,您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黃登皺眉:“可是鄒指揮使又與你為難?”
“不是。”
鄧開搖頭:“是秦武這個廢太子。”
當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非要讓黃公公滾出去將他,小的氣不過,便上前理論,結果就挨了一耳光。”
“這哪里是打小的,分明是打公公您的臉面啊。”
“好膽。”
黃登一巴掌拍在桌上,嚇得懷中女子花容失色,俏臉煞白,正要起身就被黃登推開。
這位監軍太監取了披風,抓了長劍,帶著一眾心腹親衛直撲營門。
“秦武,你這廢黜,竟敢在軍營門前放肆,該當何罪?”
黃登厲聲呵斥。
“你們愣著作甚,還不快快將其拿下。”
四周的衛所兵甲你看我我看你,正要動手間,秦武虎目大睜,鼓起氣力,喝道:“大昊皇子秦武再此,誰敢擅動,殺無赦。”
陳安之上前半步,臉色冷峻,雖然腰間只有木劍,然而對他來說,木劍一樣可以殺人。
“黃登。”
秦武目光如炬:“你一介閹奴,怎敢在本皇子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