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直白的話語帶著幾分調戲的意味,讓謝蘊初心頭一跳,一股曖昧的暖流悄然升起。
她面上微熱,趕緊岔開話題,將手中的宣紙和毛筆雙手奉到江淮序面前,臉上綻開一個極其“乖巧”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請這位未來華京寵妻的路。
江淮序看著謝蘊初陷入沉思的側臉,心中也在盤算,她消息靈通,連扎達克的事都知曉,那謝云程失蹤的消息,她是否也有所耳聞?
他猶豫著開口試探,“糧草安將軍那邊已經安全送達邊境了,押運隊伍也開始折返了?!?/p>
“折返了?”謝蘊初秀眉微蹙,臉上浮現疑惑和一絲不安,“那阿程怎么連封報平安的信都沒有?這不像是他的性子?!币还赡幕艁y感襲上心頭。
江淮序心下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溫言安慰,“別瞎想,有安將軍在,四公子定會平安無事,許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擱了,或是信使慢了,過幾日就該有消息了。”
謝蘊初勉強壓下心頭的不安,看向江淮序,“小公爺,能否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阿程的消息,我實在放心不下?!?/p>
“好,我記下了?!苯葱蜞嵵貞?。
“對了”謝蘊初追問,“此次押糧,他們走的是哪條路線?”
江淮序回想了一下安永吉的匯報,“從華京出發,經青州、登州,然后途徑延陵,再往北”
“延陵?”謝蘊初猛地打斷他,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你說他們途徑延陵?”
江淮序被她過激的反應驚了一下,是,必經延陵,怎么了?你似乎對這個地方很吃驚?”
謝蘊初意識到自己失態,迅速收斂外放的情緒,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前些日子收留了一個從延陵逃難來的孤女,從她那兒得知延陵那邊出了事,糧價飛漲到千金難求,餓殍遍野,官府不作為,民怨沸騰,阿程他們從那種地方經過,真的能平安無事嗎?”她的擔憂溢于言表。
江淮序聽完,眉頭深深鎖起,延陵的情況,他通過秘密渠道得知的遠比這更嚴重,此事并非天災而是人禍,他立刻抓住了關鍵,“那個孤女現在何處?”這可是重要的人證。
“就在玉羽堂里?!敝x蘊初答道,隨即走到書案前,快速寫下一封簡短的信,蓋上自己的私印,交給江淮序,“你拿著這個去找玉羽堂的林掌柜,他會把人交給你,但務必小心,這姑娘很重要,也很危險?!彼嵵囟?。
江淮序接過信,小心收好,“放心,我知道。”
延陵的蓋子,或許能從這個孤女身上撬開一條縫。
他看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色,“時辰不早,我先走了,你保重身體,莫要憂思過重?!彼崞鹗澈?,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