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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師姐你好香（第1頁）

p>翌日，日上三竿，陳師兄才悠悠醒轉。瞥見窗外天色大亮，他一個激靈彈坐起來：“糟了糟了！師門任務！應該還……但愿還……一定要來得及啊！”話音未落，他已手忙腳亂地掐訣召出飛劍，倉促間回頭沖韓飛喊了一嗓子：“韓師兄，有事找我！先走一步！”劍光一閃，人已破窗而出，消失在遠處天邊。p>p>韓飛早已醒來，正倚在榻上，聞聲正想開口，忽地想起一事，連忙揚聲喊道：“哎！還未知曉師兄全名！”p>p>“陳——安——全——！”

三個字遙遙傳來，尾音未落，人跡已杳。p>p>“陳安全？”韓飛一怔，隨即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好……好別致的名字！”他笑著搖搖頭，翻身下榻，立于窗邊思忖片刻：“接下來……該讓點什么呢？”p>p>嗯，知識便是力量。念頭既定，他不再猶豫，簡單收拾便直奔藏書閣而去。p>p>青陽門藏書閣巍峨聳立，氣勢磅礴。百丈高樓拔地而起，層疊逾百，內藏典籍浩如煙海，包羅萬象。韓飛步入其中，目光掃過層層疊疊的書架與復雜的分類名錄時，眼中掠過一絲訝異——目錄中竟赫然列著“小說雜記”一類。“原來此間修士，也需故事消遣。”他心中暗笑。p>p>閣中規矩，典籍可隨意翻閱或自行抄錄副本，唯原本不可攜出。此刻閣內已有不少弟子埋首書卷，氛圍沉靜。韓飛徑直走向“陣法”區域，不多時便抱了厚厚一摞，足有十本陣法典籍，走到一張空桌旁，“咚”地一聲放下。這動靜引得鄰座一位身著素雅長袍的師姐微微蹙眉，抬眼瞥了他一下，目光落在那高聳的書堆上，嘴角撇了撇，低聲咕噥了一句：“貪多嚼不爛，也不怕噎著。”p>p>韓飛恍若未聞，自顧自坐下，拿起最上面一本，便“唰唰”地翻動起來，速度極快，目光似乎只在書頁上蜻蜓點水般掠過，不多時便翻完一本，隨手擱下，又拿起下一本。p>p>那師姐本已收回目光，卻被余光里這“風卷殘云”的架勢再次吸引。她越看眉頭鎖得越緊——這可是艱深晦澀的陣法典籍！他翻得竟比市井話本還快？簡直匪夷所思！單說那本《陣法概述》，尋常弟子鉆研個把月也未必能通曉皮毛。這哪是看書，分明是褻瀆！p>p>忍無可忍，她倏地轉過頭，清麗的臉上記是不屑，對著韓飛壓低聲音道：“這位師兄，與其在此糟蹋典籍、虛度光陰，不如去演武場多練幾趟拳，或是挑幾擔水淬煉筋骨。看你已是練氣九層，若肯腳踏實地，勤勉苦修，筑基未必無望。”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p>p>韓飛翻書的動作絲毫未停，眼皮都沒抬一下。p>p>師姐見狀，心頭火起，伸出纖指不輕不重地戳了戳韓飛的胳膊，聲音又冷了幾分：“喂！跟你說話呢！聽不見嗎？”p>p>韓飛終于停手，目光卻仍停留在書頁上，淡然道：“聽見了。師姐有何指教？”p>p>這輕飄飄的態度讓師姐氣極反笑：“你——！”她本想發作，環顧四周安靜的環境，又強壓下去。她猛地將身子湊近，幾乎貼著韓飛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帶著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拂過，咬牙切齒地低語：“我說你這種人就別看書啦，去干點別的吧，算師姐求你了好不好？”p>p>那縷幽香鉆入鼻端，韓飛心神微動，本想轉頭，可是師姐離得太近，一轉頭豈不是親上了，便保持著姿勢，語帶好奇地問：“師姐身上氣味，倒是清雅好聞，不知用的什么香？”p>p>“你……！”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讓師姐瞬間漲紅了臉，猛地撤回身子，一雙明眸因怒氣而更顯晶亮，胸脯起伏不定。她深吸一口氣，盯著韓飛，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我、要、跟、你、決、斗！”p>p>“決斗？！”

這兩個字如通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瞬間在安靜的藏書閣激起漣漪。周圍埋頭苦讀的弟子們紛紛抬頭，目光齊刷刷聚焦過來，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光芒——有熱鬧看了！p>p>韓飛這才慢悠悠地合上書，轉過身，第一次正眼打量這位師姐。只見她明眸皓齒，肌膚勝雪，此刻因怒意而雙頰飛紅，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美目正死死瞪著自已。她斬釘截鐵地補充道：“陣法一道，博大精深，豈容你如此兒戲！這場決斗，我要押上五百靈石！”聲音清越，回蕩在閣內。p>p>韓飛眉頭微挑，語氣依舊平淡：“師姐你誰呀？似乎很懂陣法？又怎知我是在兒戲？”他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嘩然和竊竊私語：“天，他連澹臺師姐都不認得？”“肯定是新來的雛兒！”“不過澹臺師姐主動跟新人決斗？還押靈石？這不像她平日的作風啊……”p>p>韓飛仿佛沒聽見議論，繼續問道：“還有，決斗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打架嗎？”p>p>澹臺師姐被他這懵懂無知的問題噎得差點背過氣去，但奇異的是，她臉上的怒容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眼神也瞬間變得清冷理智，仿佛剛才那個怒火中燒的是另一個人。她淡淡開口，聲音里已無波瀾：“你是新入門的弟子吧？我方才確實有些失態，不該與你計較。不過，”她話鋒一轉，“門規有定，決斗一旦正式發起，便不可撤銷。屆時你直接認輸即可，我也不要你的靈石。”p>p>韓飛追問道：“決斗怎么個比法？師姐還沒說呢。”p>p>澹臺師姐語氣毫無起伏：“屆時自知。時間由你定，七日之內。”p>p>韓飛不假思索：“那就明天。”p>p>澹臺師姐：“明日何時？”p>p>韓飛：“午時。”p>p>澹臺師姐：“好。明日午時，三號演武場。”言畢，她利落地收拾好自已的書冊，放回原位，頭也不回地離去，素色長袍帶起一陣微冷的清風。p>p>閣內眾人意猶未盡，仍在交頭接耳。這時，一個面容機靈、眼神活泛的年輕男弟子笑嘻嘻地湊到韓飛桌邊，自來熟地坐下：“師兄怎么稱呼啊？新來的吧？”p>p>“韓飛。”韓飛淡淡回應。p>p>男弟子一拍手：“韓師兄！我叫艾辰辰。師兄你有所不知，剛才那位澹臺師姐，可是咱們青陽門練氣境里的風云人物！不僅容貌絕美，陣法造詣更是精深，連續兩年霸著練氣境陣法榜第二的位子呢！”他擠眉弄眼，一副“你惹上大人物了”的表情。p>p>韓飛點點頭，語氣平淡：“哦，看來確實厲害。多謝艾師兄告知。”p>p>艾辰辰對韓飛這波瀾不驚的反應頗感意外，心想這位爺膽子夠肥的，繼續說道：“澹臺師姐跟你決斗，那肯定比的是陣法。不過她人其實挺好，允許你認輸，還不收靈石，算是給你臺階下了。”p>p>韓飛沉吟片刻，問道：“我有個疑問，這決斗可以隨意發起么？若是不想接呢？”p>p>艾辰辰：“那當然有規矩。比如一個月內，只能對通一個人發起一次決斗。被挑戰者呢，可以拒絕，不過嘛……”他故意拖長了調子，湊近低聲道，“拒絕一次，算作決斗失敗兩次，要扣掉雙倍的宗門積分！這代價可不小。”p>p>韓飛微微皺眉：“宗門積分很重要？”p>p>艾辰辰一臉“你果然是個小白”的表情：“何止重要！那是相當、極其、無比重要！關系到功法、丹藥、洞府、外出歷練機會……林林總總，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他搖頭晃腦，像個老江湖。p>p>韓飛頷首：“明白了，多謝艾師兄解惑。”p>p>艾辰辰擺擺手：“哎，別老師兄師兄的叫，聽著生分。我叫艾辰辰，不介意的話，交個朋友？以后叫我辰辰就行！”p>p>韓飛心中暗忖：“初次見面，彼此底細未明，便稱兄道弟，這對嗎？？”他面上不動聲色，客氣而疏離地說道：“還是稱艾師兄吧。交朋友之事，貴在相知，來日方長，不必急于一時。”p>p>艾辰辰被這不軟不硬的釘子碰得一怔，隨即非但不惱，反而眼睛一亮，拍桌笑道：“嘿！有個性！我喜歡！”他站起身來，夸張地嘆了口氣：“唉，本以為有好戲看，結果就這？沒勁！看書的心情都沒嘍！走了走了！”說完，也把自已的書放回書架，哼著小調，溜溜達達地離開了。p>p>藏書閣漸漸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有人繼續沉浸書海，也有人陸續離開。韓飛仿佛一切未曾發生，重新拿起書，繼續他那令人咋舌的“翻閱”大業——指尖翻飛，書頁嘩嘩作響，一本接一本。旁邊的弟子看到他這架勢，只是無奈地搖搖頭，也懶得再多說什么了。唯有韓飛自已知道，那看似隨意的翻動間，目光掃過的每一行、每一頁，都已清晰無比地印入腦海深處，而且轉瞬之間已經融會貫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