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俘虜……”
長孫無儔頓了頓,這些營地的武士被麒麟軍諸將打崩氣勢之后,欺軟怕硬,或者投降或者討?zhàn)垼凑征梓胲娫镜能娏睿瑫邮苓@些投降的敵軍。
但是,西域和中原不同,這里的歷史因素更為復(fù)雜。
自己的部族就被當(dāng)做獵物一樣被獵殺的西域武士們眼睛都紅了。
這漫長歲月壓迫下的憤怒悲傷,至親之人被像是射chusheng,兔子一樣射死,年輕的孩子被掠奪走去當(dāng)做農(nóng)奴,女奴,發(fā)配前線侍奉那些騎兵,將軍。
這些年不斷積累下來的憤怒如火一樣,終于徹底爆發(fā)。
幾百年的仇恨和不甘涌動著,要把那些拿著鞭子抽打他們的人都徹底燃盡——為親人復(fù)仇,為老人復(fù)仇,不斷廝殺,砍殺到了本來質(zhì)量就不好的彎刀都已徹底卷刃了,只是短短時間,就殺得到處血流成河。
這六七百人殺那不到兩千人,本來是絕對沒有勝算的,但是若是去打殺那些沒有了戰(zhàn)意的人,卻沒有那樣困難,即便樊慶也沒有去阻攔——
親人被殺,自己被壓迫的情況下。
復(fù)仇即是公義。
拂與共天地。
濃郁無比的血腥味道,尸體都倒伏,可是即便是這樣的憤怒,那些貴族子弟,竟然沒有事情,殺紅了眼睛的人們,都不曾把刀劈砍向那些上上等人。
那幾個貴族還活著。
稟報完情況。
巴圖爾等西域民眾看著坐在石頭上的少年人,李觀一給自己的嘴巴上黏了一層胡子,把玩著那把黃金刀,巴圖爾拉著薩阿坦蒂,看著這幫人非常嫻熟的把人抓了清點戰(zhàn)利品,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人……
這般兇悍。
中原的游商,都這么能打的嗎?但是他沒有去多想了,部族的孩子們都被救出來,每一個部族的人都在歡呼,高興著,只是他們就算是救回來了孩子,也沒有辦法離開。
因為他們還恐懼著,顫抖著。
在熱血上頭,以及憤怒仇恨的催化下,他們追隨著這個年輕人,做出了不知道多少次想過,卻又不敢做的事情;當(dāng)殺戮結(jié)束,人已救回來了,激蕩的熱血沉下去,貴族幾百年統(tǒng)治殘留下來的影響就會如同陰云一樣,重新蔓延過來。
巴圖爾忽然想到了一個傳說。
在一百年前左右,也有一個中原的游商,騎著馬,拉著三個大馬車的箭矢,來到了封閉很久的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