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毒士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嗎?!
精準地把握住了姜遠的心思,只是一句話就擊穿了這位應帝陛下足足數年里積壓著的不甘心和恐懼,引導姜遠做出破壞國力的事情,還挑撥了姜遠和姜高之間本就惡劣的關系。
現在就算是魏懿文把這一切說出來,姜遠也只是會覺得,這是魏懿文故意夸大事實,就是想要進一步影響他。
雖是狠厲,卻又堂堂正正,帶著一股磅礴的勢頭。
這是大勢級別的謀士啊。
魏懿文緘默,苦嘆。
秦皇麾下,何人才濟濟!
他下意識看向前列,看到了那些名臣離開,看到熟悉的地方,沒有了宇文烈,沒有姜高,也沒有秦玉龍,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敢出來站在他這邊勸說應帝了。
是一念踏錯身不由己。
還是說世上無苦,皆由自造呢?
魏懿文自嘲,知道姜遠不會聽,還是將自己的擔憂寫下來,遞上奏折。
帝意甚不平,后對侍臣冷笑道:
“魏懿文自言由其鎮住文官,令我坐天下也。”
“又拿姜素前來壓我。”
“居功自傲,權臣禍國,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就他魏懿文,重心為國,難道朕就只是一介草囊飯袋?!難道朕就不看重天下和國家?”
大業四年,二月,己未,上升釣臺,臨楊子津,大宴百官,姜遠不顧魏懿文阻攔,亦或者說,經過這三年的時間,姜遠已經逐漸把持住了朝廷權力。
春暖花開的時候,仍舊觀賞水渠,龍舟徐行。
龍舟四重,高四十五十尺,長二百丈。
上重有正殿、內殿、東西朝堂,一應俱全,中二重有百二十房,皆飾以金玉,最下面則是侍女居住。
皇后乘翔螭舟,制度差小,而裝飾無異。
別有浮景九艘,三重水殿。
又有漾彩、朱鳥、蒼螭、白虎等數千艘,后宮百官、僧、尼、道士乘之,里面還帶著內外百司供奉之物,這些大船需要有人在沿岸兩側,袒露身體,拉著大繩索拉動大船徐行。
叫做挽船士。
此次出行,用挽船士八萬余人。
其中,挽漾彩這個層級以上的挽船士,有九千余人,姜遠看不得這些窮酸纖夫在自己的眼前裸露肩背,給這些人穿了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