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跪在草席子上,臉上還留著林月瑤扇的巴掌印呢,嘴里喊著:“顧先生啊,饒了我吧!蒙克圖給了我五百兩金子,他說只要我能把軍情給拖延一下,等他襲擊了山海關的側翼,就再給我三千兩……我也是窮怕了,軍餉老是不夠發,兄弟們都餓著肚子……”
“側翼是哪個地方?”
“白河口!”王守仁抖得跟篩子似的。
顧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這個信息很重要。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地圖,手指就點在了白河口這個地方,說道:“呂參將,你帶上三千個火銃手到東岸去埋伏著,林姑娘,你帶著輕騎兵繞到西岸去斷后。”
明天,讓李秀娘出去放個風,就說山海關那邊守著的兵都被調走去護送軍餉了,這山海關的防務,可就空了。
“顧先生啊,這可太冒險嘍。”呂大器皺著眉頭說道。
“不冒點險,咋能把敵人引出來呢?”
“蒙克圖他就想速戰速決,那咱們就給他個可鉆的空子。”
到了第二天午后,李秀娘放出去的話,就順著那些商隊,一路就傳到蒙古草原上去了。
未時三刻的時候,蒙克圖帶著他那一千騎兵來了殺了過來。
“放!”呂大器把令旗一揮。
東岸這邊的火銃就一塊兒響起來了,噼里啪啦地就往敵人的陣里砸。
蒙克圖的馬隊一下子就亂套了,前面的馬把后面的人都給撞翻了亂哄哄的。
“繞到后面去!”林月瑤帶著她的輕騎兵從西邊就殺出來了。
顧昭瞅著林月瑤那紅色的披風在敵人的陣里穿來穿去的特別顯眼。
真颯!
過了半個時辰,毫無懸念的開始打掃戰場。
蒙克圖,被捆在馬背上。
雪地里呀,躺著個穿著明軍棉甲的受傷男人。
顧昭蹲下身子,拿刀尖把腰牌挑起來,上頭刻著“兵部職方司”這五個小字。
這時候,林月瑤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這人沒穿蒙古皮襖,看著像關內的。”
袁崇煥應該已經收到捷報了,可這枚腰牌……
“先把人押到牢里去。”顧昭把腰牌收到袖子里。
“今兒晚上就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