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琛以一己之力就養活了公司上下數萬人,誰敢一而再再而三給他甩臉色?
說完,他便憤然開車離去。
屋內昏暗的燈光在黑夜里肆意拉扯著她殘損的身軀。
謝十安在窗外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滿是哀傷和孤寂。
凌晨兩點,她獨自一人半躺在床上,枕邊空出來的位置顯得格外冷寂。
謝十安閉上眼,喚道:“蕊蕊,我離婚了。”
窗外月色皎潔,落在她瘦弱的身上一片凄色。
在燈光下,輕飄飄的幾張紙寫盡了他們的夫妻七年情分。
她的心中縱然百般不舍,但結局已經無可挽回了。
將離婚協議壓在她常翻閱的那幾本書下,他抬頭看向窗外。
夜深了,寒風凄涼但心更涼……
七天后,裴家一片喜慶,都沉浸在即將添丁的喜悅之中。
唯有不遠處的十安別院枯樹成篇,死氣沉沉,顯得格外寂靜。
謝十安獨自坐在窗邊,聽著外面嘈雜喧鬧的聲音。
回想起裴遠琛還不是錦林大廈總裁時,兩人結婚也不過是租了一套最便宜的婚紗,請了兩桌親朋好友。
當年裴遠琛說不喜歡鉆戒,沒必要把錢浪費在形式主義上。
結婚時竟真的什么也沒準備。
而如今他親自雕刻三天三夜,將世上僅此一枚的亞里希20克拉鉆戒送于江潯,大擺宴席給全公司上下都發了紅包,只因江潯的一句喜歡。
她望著窗邊枯樹,呆呆地發愣,就那么默默坐了一天。
……
次日天未明亮,布滿喜色的裴家在風雪中更顯肅靜。
十安別院內。
謝蕊急匆匆拿著手機跑了進來。
“姐姐,不好了!”
謝十安接過電話,是學長宋鶴林打來的。
謝母病重在床,如今在醫院吊著最后一口氣,急需百年血參穩住病情。
但是國內現在只有裴家有一株血參。
謝十安連忙穿上風衣,正要去找裴遠琛拿藥,就看到江潯踩著一身純白的禮裙走了進來。
“十安,昨日遠琛向我求婚,你怎么都不來為姐妹祝賀呢?”江潯面色紅潤,對著一身灰青色風衣的謝十安笑意盈盈的炫耀。
謝十安此刻只想去拿藥救自己病重的媽媽。
于是謝十安繞開她,正要往裴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