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望著妃千笑,看著不得不接受的事實(shí),她平靜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妃千笑那熟悉的眉眼讓她有些不忍苛責(zé)。
雖然女帝不打算嚴(yán)懲,但帝王的威嚴(yán)還在,她一開口便嚇得妃千笑跪得低了些。
“你是妃將軍的女兒?”
“是吧……”妃千笑也不知道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能讓她活下來,還是讓她死得更快。
妃千笑終于敢直視女帝。
高位上的人一身鳳袍,聽聞她如今四十
有八,可光看樣貌,卻與四十出頭相差無幾。只是那眉宇間隱隱透著嚴(yán)厲,讓妃千笑害怕。
比女帝更嚇人的是她一旁的長公主。
明明長公主待人最是溫和,可她一見妃千笑便忍不住生氣。
見妃千笑還是不好好回話,姜祁鳳嚴(yán)厲道:“是便說是,不是便說不是,‘是吧’是什么意思?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
這個(gè)妃千笑,一看就是詭計(jì)多端。
“鳳兒,不得無禮。”女帝見妃千笑似乎有些害怕,聲音又緩和了幾分,“你不必害怕。”
“您不殺我?”妃千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姜祁鳳與姜祁月都摸不準(zhǔn)女帝是什么意思,姜祁鳳一見妃千笑便來氣,姜祁月則是一臉緊張地望著她的母皇。
女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救了長樂,又將北齊的布防圖交給南疆,我為何要?dú)⒛悖恐皇牵憧傇摻忉屒宄銥楹螘?huì)出現(xiàn)在這里?你與長樂,是怎么回事?”
女帝突然變得溫和,妃千笑只覺得這其中有詐。
姜祁鳳見妃千笑眼珠亂轉(zhuǎn),一看就是在想什么詭計(jì),她只想把人關(guān)進(jìn)大牢,嚴(yán)刑拷打。
妃千笑望著女帝,她總覺得女帝或許認(rèn)得她母親。女帝提起妃將軍時(shí),語氣里并無恨意,反倒柔和許多。
妃千笑立刻諂媚道:“我在南疆是因?yàn)槲夷赣H在時(shí)曾與我說,南疆女帝的不可多得的好皇帝。只可惜她生在北齊,不得不站在南疆的對立面。她與我說,若我以后有機(jī)會(huì),一定要擇一位明主……”
“你擇明主的方式就是誘騙我們南疆的小公主嗎?”姜祁鳳就知道,妃千笑這張嘴慣會(huì)說好聽的。
眼見著她的母皇也要被騙,姜祁鳳趕緊打斷。“妃千笑,就算你想投奔南疆,也不該出現(xiàn)在阿月的榻上。”
妃千笑故作為難地說:“長公主,我是被抓來的……那宮墻那么高,我一人怎么可能翻進(jìn)來?”
姜祁鳳被妃千笑氣得說不出話。
妃千笑見女帝并沒有生氣,她猜到自己賭對了。
眼見著姜祁月的長姐這樣不喜歡她,她直接跪直了身體,仰著脖子,眼睛一閉,“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辯解什么了。這事都是我的錯(cuò),要?dú)⒁獎(jiǎng)幎紱_我來,請陛下不要怪阿月。只求陛下給我個(gè)痛快,許我死后能與我母親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