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菀倒是被瞧得來了火氣似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她道:“這么看我做什么?那日的藥你不也中了?虧得救走你的人是我哥,若是換了別人,指不定……”
“藥?”姚月娥打斷了她,想起次日封令鐸那張紅腫的嘴,瞠目到,“你說的是我們那日中的藥?”
“對啊,”封令菀道:“那藥后的感覺,簡直跟喝醉酒一個樣。”
“那……”姚月娥眼皮狂跳,追問到,“那你……你還記得自己對葉少卿做了什么嗎?”
“誰會記得!”封令菀聲音拔高了一度,反問:“你記得你對我阿兄做了什么嗎?”
“……”姚月娥搖搖頭,當真是什么都不記得,可她還是不甘心地追問:“既然你什么都不記得,怎么會說自己差點……那啥……”
“還不是葉德修說的。”封令菀氣到,“他說我污他清白,讓我對他負責。”
“……”姚月娥這下倒是想起來了。怪不得次日葉少卿來尋他們的時候,要帶那個古古怪怪的圍脖,而且,思及他勃頸和下頜上,那些可疑的紅痕……
姚月娥忽覺恍然。
她努力回想那一夜的自己和封令鐸,可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面,腦中一片空白。
封令菀看不懂她的欲言又止,兀自補充道:“你看我哥,從小到大皮實得就像只野猴子,戰場上刀山火海都沒倒下,這還不是被你給折騰得,臥床不起。”
她故意停頓了一息,好加重“臥床不起”那幾個字的語氣。
姚月娥手忙腳亂地沖上去,捂住封令菀的嘴道:“別瞎說!他那是凍的!和我沒有關系!”
“行行行,沒關系。”封令菀也不爭辯,云淡風輕地撥開姚月娥的手,繼續愁到,“我哥那是他活該。”
話鋒一轉,她又接著道:“可是葉德修哭著說他是第一次,被我奪了清白,要我負責。雖說確實是我強迫了他,但,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封令菀聲情并茂,倒把自己給說得又氣又委屈,最后只能揮著拳頭道:“看老娘不抓住那個下藥的鱉孫!到時候一定親手咔嚓了他!嗯?”
封令菀蹙眉轉過來,問姚月娥,“你的湯是不是煲糊了?”
姚月娥怔住,回頭一看——這哪兒只是煲糊了湯,若是封令菀不提醒,只怕是整個湯罐都要給燒炸了!
好在封令菀眼疾手快地一腳踹飛了湯罐。
這下湯罐保住了,可那爐子里的火沒了阻擋,猛地一竄三尺高,嚇得姚月娥不管不顧,抄起封令菀搬來的凳子就給叩了上去。
這凳子是上等的鐵力木,結構緊實,不易著火。可一個硬物這么突然地懟上去,阻了外焰往上竄的空間,那火舌便倏地一轉,掉頭往下方的那個通風口竄,差點就燎了姚月娥的裙角。還是封令菀拎起地上的半桶水,這才“嘩啦”一聲,將火給滅了。
然而等她扔了手里水桶,轉身去尋姚月娥的時候,卻見她雙眼放光、面色潮紅,一副頓悟了什么絕世武功的模樣,一把扯住了封令菀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