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鐸終于承認了,自己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心頭被倏地一刺,他上前幾步,姿態強勢地扶上她的腰,卻竭力收斂著聲音里的無力。
“你一定要同薛清來往,是么?”他又傾身逼近了一點,幾乎貼上她的面龐。
姚月娥沒有答他,可這樣沉默的僵持偏偏說明了一切。
封令鐸忽然哂了一聲,帶著自嘲的意味低喃,“你從未想過要嫁我,是么?”
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她需要人幫襯,而他又糾纏得太緊。
至少從重逢到現在,擁抱、親吻、亦或是更親密的肌膚之親他們都有過了,可姚月娥卻從未說過一句“心悅他”。
心里有一塊軟肉被揪起,疼痛細細密密,再也無法忽視,那點找不到出口的無力變成憤怒,要將封令鐸溺斃。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撫在她的臉頰,而后往下,扣住她的后頸,將人狠狠地壓向了自己。
唇齒交疊在一起,封令鐸幾乎用了全力。
大掌摁住她的后腦,抵死勾纏,不容分說地強勢。
姚月娥嗚咽一聲,圓瞪的眸子緊緊攫住眼前那個失態的男人,寫滿了驚愕。
蚍蜉撼樹的推拒毫無作用,姚月娥想喊人,然甫一張嘴,有什么溫滑的東西便趁虛而入,帶著熾烈又幾乎絕望的晴欲,瘋狂地與她糾纏。
她掙扎著試圖扭開頭,卻被他單手扣住后腦狠掰回來。
驚痛在下唇漫開,姚月娥嘗到一點咸腥的味道,是他咬破了她的嘴唇。
血液混著唾液,在唇舌間輾轉,封令鐸失盡理智地吮出她唇上的鮮血,一點一點地抽離,沿著下頜和脖頸,一路吻到她因緊張而深深凹陷的肩窩。
可是,當冰涼的手指輕撫上微顫的脖頸,封令鐸卻停住了。
他記得上一次,自己這般盛怒失控的時候,就惹得姚月娥沒出息地哭了鼻子。
而如今,無論他如何失落憤怒,封令鐸再也不想看見姚月娥的眼淚。
滿室昏暗的燭火之中,姚月娥抬頭望他。
淺棕色的眸子映著暗光,淡
漠疏離,仿佛如有實質的一個巴掌,響亮地落在封令鐸臉上,扇得他怔忡失神。
他忽然覺得自己可笑。
從天之驕子到手下敗將,向來殺伐果決、手段雷霆的封相,竟然可笑地害怕姚月娥的眼淚。
她就像一捧輕盈的雪,看似柔軟,卻能壓斷他所有鋼硬的脛骨;他想掐住她的脖子,可手指所到之處,皆被她袖口的一縷淡香輕而易舉地鎖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