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離開織田作的視線之后,太宰微微翹起的唇角拉直,他連接了圖書館,看到同位體趴在紅木桌上睡覺,然后斷開連接。
兩位好友的表現(xiàn)很正常。
太宰摸著左眼的繃帶,指腹傳來繃帶粗糙溫暖的觸感。
他的經(jīng)歷在眾多平行世界的“太宰治”人生軌跡里都是罕見的,如果不是為了讓織田作脫離命運裹挾,他也不會篡位成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織田作會死去,而后與他有所聯(lián)系的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未來會出現(xiàn)變動,但不管怎么改變,也不過是決裂和加入武裝偵探社。
從書中看到的以兆億記載的世界,開頭各不相同,但結局大都相似,仿佛分散的世界線以織田作之助的死亡為節(jié)點,迎來了收束的未來。
但這個世界被排除在外了。
這股世界的織田作之助活了下來,還和同位體一起加入武裝偵探社,坂口安吾也依然同他們保持著好友關系。
這是脫離“書”的束縛的世界。
“哈哈”
書外的世界是怎么樣的呢?
太宰現(xiàn)在清楚了。
想到一遇到自己就變得不正常的國木田和中島敦,再聯(lián)想神秘少女奇怪的自言自語,背靠門板的青年自嘲地勾著唇角。
房間的光很暗,斜斜灑在太宰頭頂,寥寥幾率無法穿透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緒,大都融入包圍他身體的暗影中。
“難道就無法擺脫‘命運’的控制么?”青年茫然道。
被身體抵著的門此時傳來震動,伴隨敲門聲響起的是織田作的詢問:“擺脫什么?”
坂口安吾的聲音緊隨其后,半點沒有太宰插話的時機。
“‘擺脫命運的控制’。織田先生,這個時候請不要走神。”坂口安吾隔著邊角還殘留水霧的眼鏡瞥了一眼眼前緊閉的房門。
太宰的話模模糊糊傳來,恰好他因為墮落論讀到的那些畫面所有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草草將身上的硝煙和血氣沖掉就拽著織田作之助過來了。
過于專注地想著這個太宰治來歷的結果,就是他一聽到熟悉的聲音便全部注意力都自發(fā)圍過去,就像在醫(yī)院測眼睛的近視度數(shù)一樣,雖然看不清醫(yī)生棍子指著的字母的具體,但能憑借黑白光暈之間的對照猜出來。
他也是這樣將太宰的自言自語在腦子里高速運轉(zhuǎn)一圈后得出了正確答案。
“太宰,我們要回去了。”安吾敲了下門,喉頭哽住一瞬,他正了正表情,“雖然不知道你現(xiàn)在為什么還會來這里,但這個地方的老板與森鷗外有幾分交情,甚至這家店能完好無損在黑街經(jīng)營,大部分也是有港口黑手黨的庇護。”
“現(xiàn)在森先生大概率已經(jīng)知道我在了對吧。”太宰打開門,臉上是無奈的表情,“這是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