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香氣,淺的觸感,催他入睡,又令他轉輾反側。
然入夜的那點糾結,終究被晨起的日光驅散。
三日后,二月初六,方赟領著其他幾位專調婦科的醫官一同給隋棠會診。
隋棠有些詫異,“是前兩日孤的脈象有問題嗎?”
“殿下無需多想。”方赟笑著回道,“是藺相的意思,昨個林醫官處給他會診,后來他便提出,說正好趁著到開春的日子,讓我們好好調理調理您的身子。又正好府中新來了兩位婦科圣手,所以今個給殿下也進行一次會診。”
“新來了醫官。”隋棠隨方赟介紹,見過二人,抬眸看對案正閱卷宗的人,“這就是昨晚,你同我說的大禮?”
藺稷也不抬頭,卷過書簡,邊閱邊道,“歡喜嗎?”
隋棠哼了聲,讓蘭心給孟、邱兩位醫官封禮包。
又三日,二月初九,方赟又帶人會診。道是醫官翻閱去歲的醫案,發現她癸水時間間隔都在三十到三十五日一輪,其中五月和十一月近四十天方來。是故今日過來再診斷一會,盡可能調整到最規律的四七之數。
“四七之數,便是標準的二十八日。”隋棠眉眼粲然道,“孤早些年時來時不來,這些年多虧了爾等,算是很不錯了,能調到四七如此精準的日子嗎?”
孟醫官搭著她脈搏,“臣盡力一試。”
隋棠頷首。
之后孟醫官開了三貼藥給她,如此二月十二,再來搭脈。自然效果不會這般塊,但好在隋棠一切康健。
之后便如同往昔,正常請平安脈,并無不妥。
許是不到半月便會診了三次,讓隋棠心生疑慮,然她自己搭脈觀之,亦是一切正常。
藺稷見她模樣,嘆道,“如此還是怨我,本是好事,你到底在多心甚?”
隋棠揉了揉太陽穴,“你可有事瞞我?”
“你指什么?”
隋棠頓了頓,咬唇道,“是不是……我身體不太好?”
藺稷上下掃過她,“你自己不是搭脈了嗎,自個身子如何不清楚?”
隋棠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間那串十八子菩提手釧上,自前兩年決定要孩子開始,她就將它卸下,把里頭的藥物剔除干凈。前歲聞太后病重,她睹物思人便又重新戴上。如此算來當是無礙的。
難道說,是前頭帶太久傷了身子,那也不對,要是傷身子醫署早就覺出端倪調養了!
“你成日在屋中陪我,悶出病來吧!”藺稷拉她到銅鏡前,“要不梳洗一番,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隋棠看外頭天氣,這日有些陰沉,還刮著風,“你不能吹風,好不容這些日子都不曾發燒氣喘。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