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年輕一輩藺雍等都不甘落下,藺黍要求尤為強烈,
只說待這一日已近十年,定要領東谷軍踏平江南之地。還有當日歸順的西北道四州的將領,
亦有躍躍欲試者。如此,
先鋒官只一位,爭相者卻有七八。
往昔這等事都是藺稷親往。
東谷軍服他,一來是當年長安突襲衛泰重振兵甲的神威,二來是往后十余年戰場上打頭陣的浴血奮戰,
如此累下的威信。
只是這兩年,即便藺稷有心瞞著外界他的身子狀況,
但總有風聲露出去,尤其歷經今歲早春昏迷一事后,近身的官員或多或少也都知曉些。
他自己,
總算也愿意聽從醫官的話,只督戰,不上戰,
盡可能地保養自己。
為此,
林群初聞這日擇定先鋒官會議,
尤覺聽詫了。來鸛流湖這數月,他還反復勸誡,盡可能不要親身上陣,
少受兵戈之傷,以免精氣損耗,根基潰敗。但藺稷多來一笑置之,并不愿聽……這廂變化,林群恍然,實乃長公主來了,還帶著他們的孩子。
這日,最后決定由藺愈為先鋒官,藺黍和承明為副將,姜灝為監軍,領一萬東谷軍橫渡金江,登陸益州。
先鋒官的位置落在那七八位爭相者任何一位身上,諸將都不覺意外。姜灝更是領監軍職多時,情理之中。但是誰也不曾料到,只低于先鋒官半階的副將一職,竟會落在從未領兵征伐過的承明的身上。
如此,帳中難免出先異聲。尤其是蒙氏一族,兩位副將職竟一處也不曾落到。
蒙烺拱手致話,直白提出異議。
諸將也多有附和,都言承明缺少經驗,這等戰役用人至關重要。
“如何沒有經驗?”藺稷笑道,“朔康七年,大軍缺糧求救于京畿,長公主千里而來確定糧草所需,這一路便是由承明護送。其行軍之快,殺敵之猛不遜諸位。今歲五月,又在我們已經開戰后,奉我軍令安全地送長公主來鸛流湖。這種種堪比后方協助,完成得都很出色。”
“藺相所言甚是。”藺黍唯恐南伐有差,精心籌備多年的戰役功虧一簣,這會接了蒙烺眼色,亦開口道,“但如藺相所言,承明之舉,無論是關乎糧草還是護送家眷,都屬戰場后方的調度,始終不曾直面過正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