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唇,什么也沒說,將焦黑的殘渣小心裹好,一步步離開。
回到家,顧汀州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浴室。
霧氣氤氳,顧汀州泡在浴缸里,溫熱的水流慢慢劃過肩頭,連帶著繃緊的神經也一點點放松。
“阿月,你說要給我的家,我看到了,很漂亮。”
他閉了閉眼,淚水混著熱水滑落,砸在浮起的泡沫上。
意識漸漸模糊時,他的身體突然被人從水中拎起。
“顧汀州,你在干什么!”
顧汀州濕漉漉的發絲黏在臉頰,水珠順著脖頸滑落到胸肌處,順著腹溝下滑消失不見。
許輕宜喉嚨動了動,像是被燙到似的轉過身:“為了一幅畫就尋死覓活?你可真有出息。我找人幫你復原,行了吧。”
顧汀州雙眸空洞地看著她,真的能復原嗎?
這時,她的手機驟然震動。
她接起,許母激動的聲音傳來:“阿宜,你姐姐醒了。”
“醫生說只是短暫清醒,可憐你姐姐從小流落在外,三年前剛相認就出了事,好在老天保佑,能讓我們一家團聚。”
顧汀州愣住,驚喜從眼底漫出。
等他反應過來,許輕宜已經掛了電話往外走了。
顧汀州連忙追上去,連珠炮似的詢問。
“許輕宜,你姐姐現在怎么樣了?”
“醫生有沒有說她什么時候能徹底清醒?”
許輕宜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懶散笑:“怎么,討好我媽還不夠。”
“知道我有個姐姐就迫不及待上趕著討好,為了坐穩許家女婿的位置,你可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
許輕宜不告訴他。
顧汀州回到房間,就撥打了方櫟的電話,詢問情況。
確認阿月有徹底清醒的機會后,顧汀州懸著的那顆心才漸漸放下來。
這一晚。
顧汀州不停的夢到和阿月重逢的畫面。
她依舊戳著他的臉,和一樣對他笑。
她問他為什么沒有保護好那幅畫。
她問他是不是不等她了。
醒來后,他心中恍惚不安,想去禪音寺幫阿月求平安,剛下樓就被許輕宜攔住。
她晃了晃車鑰匙:“浮玉山風景不錯,就去那里畫。”
顧汀州擰眉,想起了她昨晚說的幫他復原那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