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看著他,冷嗤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同時摸出手機撥通助理電話。
“買下慕慈苑這棟別墅,房產證上寫沈斯逸的名字,附加條款:屋內所有物品也歸他所有。”
“我們是夫妻!你不能用夫妻共同財產給別的男人買東西,我有權追回!”
顧汀州追上前攔著她。
許輕宜臉色驟沉,黑眸危險地瞇起:“你在威脅我?”
這時,沈斯逸推著八層高的蛋糕車出來:“許總,蛋糕好了,可以吹蠟燭……”
話音未落便驚呼一聲,崴了腳。
蛋糕車傾斜著撞向油畫,奶油與草莓醬如浪潮般糊滿畫布。
“滋啦”一聲,蠟燭的火舌也竄上油畫燃了起來。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亂做一團,紛紛往外跑。
只有顧汀州瘋了一樣往回跑。
“不要!”
他的指尖被灼熱的畫布燙出燎泡,卻堅持著一下一下滅著火。
“顧先生,我幫你!”
沈斯逸拿起幾瓶酒就潑了上去。
火焰“轟”地熊熊騰起,將整幅畫徹底吞噬。
沈斯逸怔然后退:“對不起,顧先生,我以為這是水。”
“滾開!”顧汀州捏著手里焦黑的畫作殘渣,眼眶泛紅。
他的心臟也像是似被烙燙一樣,泛著蝕骨的痛意。
他的阿月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連婚房都準備好了。
他卻什么都不知道。
剛看見,就被人毀了。
許輕宜沉身走了過來,紅唇動了動:“不就是幅破畫嗎?斯逸也是好心幫你滅火。”
“好心?”顧汀州猛地抬頭,猩紅的眼翻涌著恨意。
許輕宜的心跳凝滯了瞬,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汀州。
記憶里的他永遠溫順得像只忠犬,看著她時眼底都瀲滟著星光和愛意,從不會這樣看她。
不止許輕宜,所有人都愣住了。
許輕宜下意識將沈斯逸護到身后,警惕性的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顧汀州看著她護著沈斯逸的樣子,心尖的酸脹一下到達了頂峰。
曾經也有人會這樣無條件的護著他。
他扯了扯唇,什么也沒說,將焦黑的殘渣小心裹好,一步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