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一個精致的蛋糕,和一條價值不菲的高定襯衫,每走一步都有血珠順著褲管滴在青石板上。
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她洗了澡。
把顧汀州牽著走了出來,擺上禮物和蛋糕,沙啞的聲音給他唱著生日歌。
顧汀州吃了幾口蛋糕,在許輕宜要吃時,“啪嗒”一聲,將一整塊蛋糕全部推到了地上。
瓷盤碎裂的聲響里,他看見她瞳孔驟縮。
許輕宜蹲下身的動作牽扯到肋骨,悶痛出聲,她沒再去撿蛋糕。
而是用指腹擦過他唇角的奶油,放進自己嘴里。
顧汀州看著她眼瞼下青腫的瘀痕,冷嘲出聲:“真賤。”
他把她曾經的話,還給了她。
許輕宜揚起了笑,臉上的傷口被扯動,疼的她心臟發緊。
她聲音嘶啞透著滿足:“汀州,很甜。”
在蘇黎世的第四個月,顧汀州被許輕宜的仇家給抓住了,他故意的。
第二幫的老大將槍管抵在他太陽穴,對著許輕宜開條件。
“廢條腿,你的男人就還你。”
許輕宜沒有猶豫,抄起地上的消防斧柄狠砸自己的腿。
一下又一下。
她怕顧汀州擔心,聲音放緩:“汀州,別往這邊看。”
偌大倉庫里,久久地回蕩的只有許輕宜的吃痛悶哼聲。
不少手下見到這一幕,有幾人都下意識別過臉去,不忍心去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人全部離開后,許輕宜才拖著變形的腿挪到顧汀州的面前,用大衣包裹住他。
顧汀州聞到空氣中濃烈的鐵銹味,心里五味雜陳。
“許輕宜,你這又是何必呢?”
許輕宜笑著,她跛著腳,緩慢地帶著她回家,每走三步就要靠在墻上喘息。
卻仍然在安撫他:“對不起,汀州,再給我三個月,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顧汀州撞上她那雙倒映著他身影的黑眸,很快地移開。
在蘇黎世的第八個月,顧汀州病了,每日發燒吐血,怎么也好不起來。
許輕宜為了給他輸血,瘦的脫了相,整個人變得更加駭人了。
顧汀州的病還是沒好起來。
零下三十度的大雪里,許輕宜一步一叩首爬向當地有名的寺廟。
大雪落在她的頭發上,將她的黑發染白。
她每伏身一次,膝蓋便在石階上碾出帶血的雪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