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柏樾說跟他“聊聊”開始,柏樾就沒想跟他解決,只是想要“告知”他,逼他接受。
他用力地把手腕從柏樾手里拽了出去,因為柏樾力氣太大,他甚至覺得手腕有點痛。
這還玩什么。
鄭陽想,要是葉淅跟柏樾在一起,被家暴都來不及跑。
他冷冷地看著柏樾,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了第二個問題:“你什么時候?qū)θ~淅起心思的?”
這倒有點難回答。
柏樾睫毛眨了眨,回憶了下:“還真說不清,可能是你們高一那回,我?guī)~淅騎馬的時候,他一不小心跌進(jìn)我懷里,也可能是有次在你家過萬圣節(jié),葉淅戴了一個南瓜面具,一直黏在我后面。我很難說清哪個具體的時間點,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jīng)情不自禁開始看著他了。”
他想起葉淅穿著寬大的白袍子跟在他后面,明明是想嚇人的,但是南瓜面具一掀開,卻是一張雪白粉艷的臉,汗津津的,睫毛都黏在一起,漂亮得不像話。
柏樾的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來。
他說:“喜歡這種事情,怎么說得太清,喜歡葉淅就跟呼吸一樣自然,他本來就討人喜歡,不過……”
他冷笑了一聲,不忘拉踩鄭陽,“你這種單身狗,領(lǐng)會不到也正常。”
不要臉。
鄭陽想。
高一的時候葉淅不才16歲,青澀得跟個水蜜桃似的,就被柏樾惦記上了。
他不得不喝了一口冰可樂,來平復(fù)自己的火氣。
“我確實單身狗,但我不像你似的,明明不合適還要硬貼,假借補(bǔ)課去接近人家,大庭廣眾下?lián)ППВ编嶊柪湫Γ澳阆矚g誰我不管,但你敢說你光明磊落嗎,你沒有借著葉淅信任你而占了葉淅便宜嗎?你是同性戀我無所謂,我管不著,我也不在乎,你要是出柜我還能去給你扛彩虹旗。但葉淅是直男吧,你憑什么強(qiáng)迫他。”
柏樾想,這前面幾句他還確實不好否認(rèn)。
要說他一點沒有故意引誘葉淅,沒有引導(dǎo)葉淅依賴自己,確實是撒謊。
但是鄭陽最后一句就是欲加之罪了。
柏樾一只手將煙灰在玻璃煙灰缸里點了點,冷白的煙灰落了幾縷下來。
這一支煙已經(jīng)要燃盡了。
他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里面的冰球像一枚巨大的鉆石,他不冷不熱地丟下一枚炸彈:“你還是少操心了,葉淅應(yīng)該也喜歡男人,用不著你替他伸張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