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故國不堪回首的南唐李後主、眼看他樓塌了的南明復(fù)社。
孤臣孽子,其c心也危,其慮患也深。
一直都是這樣的。
亞細亞的棄兒,被貽誤、被放逐,孤懸海外,在風(fēng)雨中動蕩,在夾縫中求生存,在亡國的預(yù)言里搖搖yu墜。
她又怎麼能不共情。
若臺灣往後四百年的宿命皆因今時而起,如果她能扭轉(zhuǎn)明鄭王朝的結(jié)局,那是不是,四百年後一切都可以不一樣?
斷了今日因,是否能改明日果?
可是她關(guān)於這段歷史她知道的太少,前世的課本里臺灣史不過寥寥幾筆帶過。書到用時方恨少。
沒有通天能、金手指,她能做什麼?
明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小施主可識得小西天寺牌匾上的四個字?」一道渾厚的嗓音在明惜頭頂響起。她抬頭,看見覺心方丈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旁。
「識得。」她起身回道,nv童的聲線脆生生。「了然世界。」
「那你可知了然世界是什麼意思?」
明惜搖搖頭。
覺心方丈緩緩開口,望向天空,目光深邃幽遠。
「白樂天有詩云,
澹寂歸一x,虛閑遺萬慮。
了然此時心,無物可譬喻。
澄心放下萬慮執(zhí)著,才能見世界真相。」
「世界的真相是什麼?」明惜又問。
「萬法皆空,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明惜不明白,所以她就該放下她所在乎的一切嗎?
心無罣礙,無有恐怖。但是明惜不服氣,也不怕。
灰白的雨簾下,墨綠晦暗的一叢芭蕉葉中長出一朵紫紅se的芭蕉花,水滴狀的花冠如同含ba0待放的蓮。
佛說遠離顛倒夢想,可她偏生妄念。
既是逆天重生之人,是否神佛能再次眷顧她,行逆天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