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回到了玉蒼派,這兩天一直與楚清季、楚清儀討論從何處奪取回元草。
這是韓紀(jì)觀察了兩天得出的結(jié)論,只是他似乎在躲著她,她只在旁人的話語中見過魏九的影子,卻從未見過他本人。
“你聽說了么?三師兄從祈靈山回來,沒有帶回回元草。
”“早聽說了,說是祈靈山不知為何起了一場大火,剛好就燒了回元草,這也太巧了。
”“巧不巧的另說,這下可如何是好?師父還等著回元草治病呢。
”回廊下,兩個弟子竊竊私語。
金針花叢后,韓紀(jì)的面龐顯露出來。
她盯著那兩個弟子看了一會兒,心中煩悶,起身往玉蒼派的藏書館走去。
沒走幾步,身后便傳來高呼聲,一只金光化作的仙鶴便從云間飛下,直直落入議事大殿之中。
緊接著,大殿之內(nèi)便響起振聾發(fā)聵的撞鐘聲,所有弟子停下手中事物往議事大殿中趕去。
韓紀(jì)到時,殿里已經(jīng)站了許許多多的弟子,魏九站在隊首。
她最后進殿,站在隊伍最后,隔著重重人影,遠遠地望了魏九一眼。
此刻,他脫下了往日常穿的黑衣,換上了玉蒼派薄青色的弟子服,身姿挺拔,氣度非凡。
韓紀(jì)瞧著他的模樣,想到那日他莫名其妙,不告而別,回到玉蒼派從沒找過她不說,還處處躲著她,心中十分不是滋味,過了半晌,暗自嘆道:“是我和他說對他沒有情意,他知難而退不是我想要的嗎?我為何要因著他疏遠我而傷神?真是活見鬼了。
”江素卿的聲音引起了殿內(nèi)弟子的注意,韓紀(jì)將目光從魏九的背影上移回。
“此屆仙門道盟試煉大會的參賽帖已傳到了我手中。
”江素卿手拿金色卷軸,語重心長地說,“各門各派皆有五個參賽名額,可于七日之后擬定參賽名單,以此金鶴卷軸回稟仙門道盟,具體規(guī)則參賽帖中并未明說……”楚清儀低聲嘟囔道:“師父傷重難愈,全拜逍遙峰那群眼高于頂?shù)募一铮砷T道盟也不見得是什么好東西,如今咱們自顧不暇,何苦再去參與這勞什子的仙門道盟試煉大會!”不少弟子也輕聲附和:“是啊,咱去了也奪不了名次,保不齊還要受那群名門弟子的排擠,我們?nèi)チ俗鍪裁茨兀俊苯厍渲刂乜人粤藘陕暎闪艘谎勰切┒嘧於嗌嗟牡茏樱淅涞溃骸澳銈兪谴崎T還是我是代掌門?”他的目光十分具有壓迫性,不過片刻,殿內(nèi)弟子便不再言語。
江素卿這才繼續(xù)說道:“此次仙門道盟試煉大會玉蒼派不僅要參加,還必須有弟子能奪得前三甲,因為此次前三甲弟子可得回元草仙葉一片。
另外,七名弟子將有機會入落霞地尋找圣劍‘神諭。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nèi)沸騰一片,前三甲弟子可得回元草葉片一片,拋開其他獎勵不說,這已經(jīng)是近百年來仙門道盟試煉大會前三甲最大的獎勵,更別說,神諭的分量。
神諭劍,寒山宗圣劍,寒山宗歷任宗主皆是由神諭劍選出。
換句話說,誰能得到神諭劍,誰就能得到寒山宗。
相傳此劍一出,天地變色,日月失輝,不知多少妖魔死于劍刃之下,多少神兵利器斷于劍鋒之中。
只是百年之前,隨著韓紀(jì)之死,神諭劍遺落在落霞地里,因此如今大多的仙門弟子都沒有見過神諭劍,只是在典籍與傳說之中聽過。
這沸騰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漫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