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還會泡發(fā)豆芽菜。”有人小心提醒。
“嘶~~~”有人發(fā)出細(xì)思極恐的吸氣聲。
一雙雙炙熱的眼睛讓賀蘭定頭皮發(fā)麻,他沒有去解釋什么。阿塔娜的一通操作正中了他的下懷。雖然有些羞恥,但是如果“神明寵兒”的名頭能夠震懾住族人們,又有何不可呢?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在這個食不果腹的年代,賀蘭定寧可自己做一個“卑鄙者”。
安穩(wěn)的一天一夜過去,期間有過兩三次小小的余震,大地些微有些晃動,牛羊們低頭老實(shí)吃草,馬兒們也不亂刨蹄子,大家都安心了。
似乎危險(xiǎn)已經(jīng)過去了,所謂地動也沒什么可怕,破壞還不如一場倒春寒呢。
賀蘭定叮囑兩小孩好好呆在部落營地,不許亂跑,自己則帶著阿史那虎頭去鎮(zhèn)上打聽情況。地震對草原的影響不算大,那對其他地方呢?地震的中心地帶在哪兒呢?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阿史那虎頭不解。
賀蘭定解釋,“咱們不是要賣毛氈嗎?要是農(nóng)田毀了,老百姓手中沒有余糧,誰來買我們的毛氈。”
“對啊!”阿史那虎頭一拍腦袋,崇拜地看著自家郎主,心道,我家郎主一定是天地下最最聰明的人,不然怎么會成為神明的寵兒呢。
賀蘭定在城門口遇到了高歡,下馬嘮了兩句,“家里可還好?”
高歡笑道,“都好。就是吃了一嘴的灰。”高歡姐夫家的房子建得結(jié)實(shí),在地震中巍然不倒。就是房梁上震下的積灰讓一家人灰頭土臉了些。
“那就好。”賀蘭定說起自己的情況,“部落里也都好。起先驚跑了些牛羊,早晨又自己跑回來了。”
高歡雙手作揖賀道,“拉漢是有福之人!”
高歡正當(dāng)值,兩人也不好在城門口寒暄多久,賀蘭定揮手告辭,打馬進(jìn)城。
“那小白臉倒是慧眼識英雄。”阿史那虎頭酸溜溜道。
賀蘭定發(fā)笑,指著自己的臉道,“我比他還白上幾分。”
賀蘭定的皮膚是西方人的那種雪白,但帶著粗糙。高歡的膚色則是那種珍珠般的白,有一種柔和的光澤。但是單論白的話,賀蘭定覺得還是自己白一些。
“郎主您”阿史那虎頭很想說,郎主您何必拿自己的短處去與那小白臉相比,那肯定是比不過的。
想想還是咽下了會令人不愉快的話題,轉(zhuǎn)而說起其他事來,“那小子是發(fā)達(dá)了不成,穿了一雙簇新的靴子,頭上的包巾還是綢緞的呢!”
賀蘭定沒注意到這些,此時聽阿史那虎頭嘟囔,不在意道,“興許是剛剛發(fā)了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