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鴆沒再直視他的目光,而是轉頭看向一旁,悶悶地應了一聲,頓了幾秒,他才出聲問道。
“你會討厭我嗎?”
像是沒聽到他這句話一般,聞牧之并沒給與回應,而是用著極輕的聲音道。
“高中去你家做家教,是因為你家里給的錢多,我想賺足夠的錢離開云城,因為這里是個吃人的地方?!?/p>
“我離開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因為這里沒有我可以留戀的,我只想逃離這里,但這里的人總想跟我扯上關系?!甭勀林а劭粗?,眸底一片平靜,“包括你?!?/p>
“你破綻太多了,這個世界不是偶像劇,沒有那么多巧合?!?/p>
靳鴆看著他濃密睫羽下那雙毫無水波的眼睛,感覺心口似乎有什么在灼燒著,燙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聞牧之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當年的事經過時間的洗禮,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創傷。
他花了那么長時間去治療,似乎那一切都成為了過去,他也重獲新生了,可一旦塵封的記憶被掀開一角,他就會被卷入其中爬不出來。
聞牧之吃的藥有催眠功能,沒過多久他就又睡著了,安安靜靜地平躺在床上。
靳鴆起身給他蓋了下被子,繼續坐在旁邊,只是目光半刻都沒從他身上移開。
他不是個會表達個人情緒的,所以對于聞牧之剛才所說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
也是因為行動比言語能更具有說服性,他才去做了那么多能暴露一堆破綻的事。
聞牧之躺在病房里得知了小助理大獲成功的消息,他捏著手機聽著小助理的實施過程。
小助理的動作很麻利,周學長在外網上發出去的圖片都被扒出來了,盡管碼打的很厚,但也能看得出男人在做什么。
周學長在嘗試著某些大膽趴,拍攝了很多大尺度某動作短視頻,花樣繁多,還都是露臉的,想扒都不難。
就算聞牧之不曝光他,總有一天他也會被粉絲們扒出來,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深受網絡流量之利,就要承擔反噬的后果。
在周學長身陷輿論風波時,有人又舉報了他偷漏稅問題,完全沒給他喘息的機會。
他這邊剛發出聲明說那些視頻都是人工合成,那邊就有專業團隊鑒定無拼接痕跡,本就不專業的公關團隊在此時更是應接不暇。
聞牧之一連刷了好幾個視頻都是在討論周學長的,有了熱度加持,他們分析地更起勁了,完全沒給周學長留任何活路。
趁著輿論發酵時,小助理用微博賬號發出一張聲明,表示已經收集到證據與周學長走起訴流程,也趁勢撈了一波流量與關注度。
網友們似乎也回過味來了,很多人開始比對兩人發的短視頻,發現周學長早期視頻風格與聞風的十分相似,只是他靠蹭熱度火了后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拉踩,對比,引導輿論,將網友們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