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渝殿下手下真是能人輩出,能打會醫,我是拍馬也趕不上。
”他忽又皺眉,壓低了聲音,“就是不知公主殿下……午后風依來換藥時說傷已痊愈,按日子算,該醒了的。
”“文石?”帳內傳來一聲微啞輕喚。
文石與褐鐵立刻掀簾而入。
謝明璃半倚在軟枕上,面色依舊蒼白。
兩人停在幾步開外,不敢貿然上前。
若是堇青在……念頭一起,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空氣凝滯。
“這是哪里?”謝明璃打破沉寂。
“回殿下,在蘇沐河上。
”文石忙答,“景渝殿下的船,再有兩日便到沐國邊沐城了。
”“嗯。
”謝明璃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褐鐵默不作聲地倒了杯溫水,遞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左肩:“殿下,能動么?”謝明璃嘗試著輕輕活動了下左肩,點點頭,接過瓷杯,小口將水飲盡,溫熱的水流緩解了喉間的干澀。
“我想再歇會兒。
”她聲音低微。
兩人依言退下。
行至帳簾處,褐鐵低聲道:“文石去回稟景渝殿下一聲。
屬下就在外頭守著,殿下有事隨時吩咐。
”帳簾落下,隔絕掉日光與河風。
謝明璃這才緩緩抬眼,打量四周。
船內布置雅致。
榻上放著色彩明艷的軟墊,案幾上皆是女子用度,不見其他男子痕跡。
她應是獨占了這二層飛廬。
三層雀室用作瞭望。
李景渝,想必是在一層廬室。
聽著方才文石的話,想來李景渝帶的人應是不少。
他竟將整層飛廬都空給了她。
心中忽地沉甸。
只覺欠他,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