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半天,得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
她的xiong腔腰腹緊緊貼著他的頭頸,乍眼一看像是幼童坐在父親的肩膀上摟住他的頭。
底下的人一動不動,手抓著她的足踝,耳側(cè)傳來她劇烈的心跳聲。
但聽巷側(cè)民居內(nèi)傳來許多人驚叫:“怎么了?什么東西倒了?怎么外面這么亮?是打雷了嗎?是地動了嗎?”破屋內(nèi)有人在窗邊點起燭火,襯得巷子里也有了一絲模糊晃動的微光。
她見他大氅下露出一截斗笠的白紗,心下一驚,發(fā)覺頭上竟空空如也,直接說道:“斗笠快還我。
”也不等他回話,直接將刀柄往地上一扔,雙手插入他大氅內(nèi),竟是一彎腰,直接去撓他的腋下,仿佛幼童跟父母戲耍。
原以為底下的人力氣極大,自己要費很大一番功夫才能把斗笠拿到手,卻沒曾想底下的人臂膀和手心都沒使勁,一下子就抽出了斗笠。
她隨即彎腰向后倒去,雙手觸地,又是一個空翻。
他穩(wěn)了心神,轉(zhuǎn)身看去,只見她頃刻之間身體回正,斗笠在空中分離片刻,被她站起之時順勢單手抄起,重新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一套動作下來流水落花飄逸至極,殷牧池瞳孔驟然亮了。
二人又是面對面對視。
沉默片刻后,他道:“若沒這斗笠,你本可以更快。
”覺察到男人并沒有惡意和殺氣,她正了正斗笠,整理一下面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回道:“小時候燒到了火毀了容,怕嚇到人。
”不知不覺中,她已徹底馴服了口中之舌,講話不顯結(jié)巴了。
這時周身響起一連串雜亂無章的推門聲和腳步聲,原來是有民眾穿好了衣服從宅子里跑了出來,探測剛才那亮如白晝響如地動是發(fā)生了什么。
她失了刀蕭,覺得一晚上白干,頗有些心煩意亂,干脆一躍而起,跳到了民宅屋頂上。
他也跳了上來,不遠不近地跟著。
二人都能夜行觀物,飛馳跳躍在斜頂屋檐如走平地。
只是她這個人完全沒有方向感,奔來走去總是迷路,便干脆朝著最亮處奔去。
剛才跳上屋頂時她便發(fā)現(xiàn)了,黑夜中某一處似有一大團白色光芒。
她心里是這么想的,有光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機會,聽那邪崇說萬歸宗門徒比比皆是,說不定光亮處就有萬歸宗門徒了。
到時候找個人一路跟著,不就能到了嘛。
只是……只是身后這個人怎么總是跟著自己?是不是自己拿了刀和蕭,又把它們打斷了,所以問自己索賠來了?可這刀和蕭她是從一對黑衣人手中拿的,又關(guān)他何事?難道是黑衣人從他地方拿的?而且這個人,竟然速度跟她一樣快。
雖說她頭戴斗笠,可他也身穿裘皮大氅。
彼此彼此罷了。
現(xiàn)在人遠離大漠,在民宅中飛走,如果他想攔住她,恐怕就不是難事了。
而他就這么跟著,是想看看她想去哪里嗎?刀也沒了,蕭也斷了,他到底要做什么?轉(zhuǎn)念一想,簡單的事終于想了明白。
他跟那兩個黑衣人是一伙的,就像狼和羊群喜歡成群結(jié)隊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