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是細究的時候。
身后的廖元上前道:“不好辦,我們這行帶的二十人,就一半見過血,其他的刀都沒拿過。”
“而且,除了你我,都不會騎馬,更別提上馬廝殺了。”
“對上這三十騎,怕是要吃虧。”
“更何況……”
廖元說著,視線往百姓堆里瞟了一眼。
劉玄順著廖元的視線望去,當下了然。
那里有這些軍士的妻兒老小。
稍有混亂,踩踏都能出人命。
這里雖有二十人,但真正算得上戰力的不到一半,
步戰對上馬隊,本就吃虧,再被百姓絆住手腳……
投鼠忌器嗎……
劉玄簡單思考后,從懷中一個油紙包,朝著盜匪頭目扔了過去。
砸在地上,滾出幾錠銀子,白花花的晃眼。
“這里是一百兩。”
“這位當家,我是靖邊墩把總劉玄,遷徙百姓本是公務,與各位無冤無仇。”
“這銀子算我交個朋友,放我們過去。”
“往后你在靖邊墩左近活動,只要不碰我的人,我便當沒見過。如何?”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遠處的靖邊墩輪廓。
“何況,三里外就是靖邊墩,我的人此刻怕是已聽見動靜,不出片刻就能來援。”
“真要打起來,你未必討得到好。”
那獨眼漢子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銀子,又抬眼打量劉玄,忽然嗤笑一聲:
“劉把總,好大的手筆,好大的口氣。”
他翻身下馬,一腳踩著那布包,刀尖挑起一錠銀子,在手里掂了掂:
“劉把總莫不是當我是癡的?”
“你是軍,我是賊,今日我拿了你的錢,你敢說你不記仇?”
“待日后,尋到我的老窩,劉把總想必就不是今日這么好說話的了。”
“至于你說的援兵?”獨眼漢咧嘴笑了,露出泛黃的牙齒。
“你當我不知道?新立的綠營,手下多是沒經過訓練的民夫,連刀都未必握得穩。”
“不然,我怎敢帶著弟兄們在這兒候著?”
獨眼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你們宰了,銀子和女人不就都是我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