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你們宰了,銀子和女人不就都是我的了嗎。”
“弟兄們,給我上!”
三十多騎響馬頓時躁動起來,馬蹄刨著地面,兵器碰撞聲、呼喝聲混在一起,眼看就要沖過來。
劉玄握緊了刀柄,指節泛白。
看樣子,是躲不過去,只能一戰了嗎?
他目光掃過那些響馬,心里快速盤算著。
以自己的身手,再加胯下河曲馬,若單騎沖陣,來回殺穿幾次,或許能將他們殺散。
可眼下手里只有腰刀,沒有長兵。
兵器太短,群戰之中自然左支右絀,對付馬隊終究吃力。
若是陳鐵趕制的兵器好了……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塵土里一道壯碩身影正大步狂奔,從靖邊墩方向疾馳而來。
那人肩上扛著個長條狀的東西,用黑布裹得嚴實,正是陳鐵。
“援兵?!”
獨眼漢猛地回頭,臉上閃過一絲驚疑,下意識抬手止住了手下:“等等!”
響馬們也紛紛勒住馬,警惕地望向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
劉玄也瞇起了眼,那身影看著有些熟悉。
片刻后,來人漸近。
見只有一人,且是步行,獨眼漢頓時罵了句:“媽的,就一個?”
來的正是陳鐵,他赤著膊,一邊奔一邊喊著:
“把總!你要的家伙,我打出來了!”
一直奔到近前,看到對峙的陣仗,陳鐵才猛地頓住腳。
掃了一眼,陳鐵頓時明白發現了什么。
“狗日的響馬,敢劫到我們頭上來。”
“把總,接好了!”
說著,他猛地將肩上黑布裹著的長條掄起,拼盡全力朝劉玄拋去!
黑布在半空被慣性扯開,露出里面的真容。
是一柄馬槊!
丈余長的槊桿裹著葛布,被生漆層層浸透,黑得發烏!
最驚人的是那槊頭,尺許長的精鋼打造成八棱形狀,棱線鋒利,一看便知是百煉精鋼所鑄!
劉玄早有準備,胯下戰馬向前半步,穩穩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