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謹林熟悉得很快。
他來得比我早,早年間還跟隨父母在西班牙讀了一陣子的高中,對于國外生活可謂是駕輕就熟。
有了他這個老師,我很快適應了國外的生活。
一年的預科結束,順利進入了心儀的大學繼續深造。韓謹林和我的研究方向不同,不過兩所學校也就是隔條馬路的功夫。
說實話,我其實不太能應付得來韓謹林。
他小我五歲,年紀小,感情深,純粹的不摻雜任何,一會一股腦兒的把所有都奉上。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你,我說什么他都覺得很棒。
我無從招架,只好投降。
在倫敦留學的第二年,我們在一起了。
謹林常說,愛是一種偷窺癖,他想知道我童年哭泣的經歷,想知道我年少時期的瘋狂,想知道我的書單、觀影經歷,喜歡的作者,甚至我最想要的寵物和床單被套的花紋。
他說,這比我的身體,我肩帶的顏色,我的臉蛋更有吸引力。
在倫敦落雨的一個深夜里。
我第一次學會了抽煙,想韓謹林吐露我的過去。
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迎接他的吃醋、埋怨甚至是嫌棄。
但韓謹林沒有。
比起我平靜到麻木,他只是埋在我懷里,哭得比我還大聲。
“許鳶,我心疼你?!?/p>
我后知后覺地明白,愛的本質就是心疼。
如果沒有,那就是不愛。
我捧起謹林的臉,在額頭落下一吻:
“我們回國吧?!?/p>
“我帶你,見見我爸媽。”
于是闊別兩年后,我重新踏上了回國的飛機。謹林很緊張,一路上不知道理了多少次領帶,牽著我的手,掌心都在冒汗。
但奇怪的是,墓碑前已經有人祭拜過。
粘著水珠的白菊,花瓣充盈新鮮,應該剛走沒一會。我感到有些奇怪,就在我把幾個親戚的名字都滾了一遍,沒想出個所以然。
索性不管了。
拉著韓謹林祭拜我爸媽。
他是個小話嘮,談天論地,哪怕我現在瘦了一斤都要同我爸媽告小狀。讓他們托夢回來,勸我不要再減肥。
就在我和韓謹林準備離開墓園的時候。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高呼,急促而驚喜:
“許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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