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山有種頭暈目眩的害怕。
顧不得體面,賀遠山在醫院的長廊上狂奔起來,急匆匆拽著走廊上的護士問道:
“3號的病人呢?轉院了嗎?”
“去哪里了?”
護士奇怪地看著賀遠山,有些摸不著頭腦:
“賀總,許小姐沒跟您說嗎?”
“病人已經去世了,就前天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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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
賀遠山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腳下的地面都軟了。
他死死拽著護士的手臂,難以置信地逼問道:
“什么叫去世了?”
“好好一個人怎么可能會突然去世!情況不是已經基本上穩定下來了嗎?明明很快就能做骨髓移植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通知給我!”
護士被賀遠山猙獰的面目嚇得有點懵。
直到主治醫生匆匆趕來,朝賀遠山解釋道:
“賀總,請你冷靜一下!”
“許女士本來就有功能性的心臟病,受不了刺激。養了五年才能達到骨髓移植的條件。您讓梅小姐過來對病人產生情緒刺激,本來就是高危行為。”
“我們作為醫生,是極反對的!”
賀遠山愣了一下,猛然想起那晚我在辦公室的質問。
“什么叫情緒刺激。我……”
醫生打斷了賀遠山的話。
醫者父母心,臉色并不好看。
“簡單來說,許女士的死亡原因是受刺激后的心臟病復發,加上本人的求生意愿不高。所以我們搶救了很久,人還是沒了。”
“至于消息沒通知您。”
“許小姐說,她要親自找您要個交代。”
賀遠山張了張嘴,卻發現話梗在喉嚨里,壓得他心臟鈍痛。
交代。
他給了許鳶什么交代呢。
是無端的羞辱。
是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戒指盒。
還是臨走時候連最后一點的體面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