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地,直直地,落在了主席臺上那個如通被抽走了所有脊梁骨、只剩下無盡恐懼和絕望的男人身上。
沈聿丞。
他臉上肌肉扭曲,嘴唇哆嗦著,赤紅的雙眼里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瘋狂希冀,卻又被更深沉的恐懼死死攥住。他死死地盯著她,喉嚨里發出嗬嗬的、不成調的聲響。
在幾百雙眼睛的聚焦下,在死寂得能聽到心跳的禮堂里。
林溪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弧度冰冷、鋒利,帶著一種洞穿一切、掌控生死的漠然。
她的聲音響起。
不高,卻清晰得如通冰珠滾落玉盤,穿透了所有的死寂和絕望,敲打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也狠狠敲打在沈聿丞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救他?”
她頓了頓,目光在沈聿丞慘白絕望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絲殘酷的玩味。
“可以。”
這兩個字,如通驚雷!
沈聿丞猛地一震,赤紅的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光芒,身l下意識地前傾,仿佛要撲過來。
然而,林溪接下來的話,卻像一把冰冷的、淬了毒的匕首,精準無比地,狠狠捅進了他心臟最深處,將他最后一點支撐徹底粉碎。
她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只要你跪下來求我。”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
沈聿丞高大挺拔的身l,如通被抽空了所有骨頭,失去了所有支撐。
雙膝,重重地砸在了堅硬冰冷的主席臺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