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鄧意潮又帶著哭腔,頗有些求饒的意味,“嫂嫂,潮兒錯了。就原諒潮兒這一次吧,潮兒下次一定記得。”
“錯了……嗯。”何楚云呢喃著,看上去是認同了鄧意潮的話,又道:“錯了該如何?”
“該罰。”鄧意潮小聲回。
他現在只想趕緊讓何楚云消氣,別再折磨于他。至于在這奴隸面前丟不丟臉,他早就不在乎了。
“很好。”何楚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潮兒很聽話。既然錯了就要受罰。”
“就罰潮兒一個巴掌吧!”
她溫柔地看著鄧意潮,像是賜予他仁慈,“看在潮兒今日表現不錯的份上,就只罰一個好了。如何?”
鄧意潮感受到頭上幾根凌亂的發絲被撫順,失神地點點頭。是啊,他做錯事才被罰一個巴掌,嫂嫂對他應該是很好的吧,換了旁人肯定不止這些。
他可真笨,方才不僅不感激,還要與嫂嫂置氣。
鄧意潮挺起臉,等著他的神明賜他懲罰。
可何楚云卻將手從他的頭上收回,“你自己打。”
鄧意潮喉嚨動了動。
她讓他自己打,這是什么意思?厭他厭到都不肯碰他了嗎?
不是的,她還摸他的頭,還滿意地夸他乖呢。
她定是累了。對,今天他折騰了她這一遭,她肯定早就倦了。
而且她手那么嫩,親手打他還會叫她手疼。
是他的罪過。
想罷,鄧意潮抬起右手猛猛掌了自己一記耳光。
他的力氣可比何楚云打得多。這力道比何楚云打他十次還要狠。
霎時,他的臉上被印了一個清晰的掌痕。沒一會兒就腫得老高。
何楚云哀嘆一聲,輕觸那紅痕,面露心疼,“潮兒真懂事。”
鄧意潮哽咽道:“是嫂嫂教得好。”
“疼嗎?”
“潮兒不疼。”
她終于心疼他了。看來認錯有用,嫂嫂果然是個心軟的人。以后切不能與嫂嫂強硬置氣了。
何楚云滿意笑笑,向窗外看了看。
今夜月明星朗,端的叫人心情舒暢。
她回過頭,紅唇輕啟,聲音婉若幽蘭,“孺子可教。”
鄧意潮眼中仿若鋪了一個池塘,淚水一直在那里蓄著,他蹭身上前,“那嫂嫂不生潮兒的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