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不著痕跡地沖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
也是。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佛頭,特別是有靈性的佛頭,雖然自身不帶邪氣,可也不是誰都能壓得住的。
金無涯看來也壓不住。
我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給慧泉大師打電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一遍,問他可不可以將佛頭捐給清泉道觀?
結果慧泉大師也不要:“丫頭,這是個好東西,我當然想要,但我們是道觀,供奉一只佛頭,有點……怪怪的是不是?”
對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掉了。
慧泉大師又說道:“放我這邊不合適,但放當鋪的佛龕上剛剛好啊,七爺應該會喜歡的。”
好吧,看來還是要我來收。
掛了電話之后,我看向郭在民,說道:“佛頭我收了,就按市場價交易,你看可以嗎?”
郭在民直擺手,怎么說都不肯收錢,最后好說歹說,他也只收了五千塊,說是鍍金的,要不了多少錢。
處理好這些瑣碎之事,我們就出發去第一次埋佛頭的地方看看。
那是癥結點所在。
車子一路往西開,大概又是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便在一座山腳下停住了。
地方的確很偏,即使站在山腳下,我們也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的檀香味兒。
黑夜里,半山腰上一點亮光,在霧氣中朦朦朧朧。
郭在民說,那是一座苦修僧的寺廟。
而埋佛頭的地方,就在那座寺廟后院圍墻外不遠。
他當時想著,離寺廟近一點,對這佛頭的修行應該更好。
一行人便上了半山腰,輕手輕腳地轉到寺廟外墻后面靠下方一點的位置,郭在民指著一小塊被翻過的土皮說道:“就是這兒。”
這地兒,沒啥大問題。
我環視四周。
隆冬季節,山上草木凋零,如果是白天,一眼能看很遠。
但黑夜里,還是在這么偏僻的地方,目之所及,到處都是黑黢黢的。
可就是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我看到西邊山腳下不遠處,有一處亮如白晝。
那是一座占地面積挺大的大院,大院的中央,赫然飄著一面五星紅旗……